映秋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明、明白了。”
片刻后,沈徽禾晃了晃手中空寥寥的酒壶,转身抬手示意正在一侧布菜的映秋,笑盈盈道:“映秋,再给我来一壶乌程酒可好?金罍几醉乌程酒,鹤舫闲吟把蟹螯。这乌程酒当真是不一样呀!”
映秋一怔,自见沈娘子面若桃粉、唇如红樱、眼若一汪秋水盈盈,乍看之下似乎气色红润了许多,更显娇憨可爱。
“沈娘子,你恐怕有些醉了,不如奴婢替你盛一碗解酒汤?”
慧空眉头微锁,亦是有些担忧道:“阿姐你好像有些吃醉了,既然已经热乎起来,不如我们先回——”
“好啊好啊,来一碗解酒汤好了——”沈徽禾抿了抿唇,迷迷糊糊偏过头来又道,“不行不行,那可不行,那金贵的乌程酒本娘子还没饮够呢!我还要饮呢——”
映秋见她醉意已上头,生怕这边的动静惊扰了前头,压低了声音焦急道:“沈娘子,你、你这是喝醉了——”
“映秋、映秋啊——”她扯了扯映秋的衣袖,有些摇摇欲坠,“解酒汤、解酒汤罢了罢了,解酒汤没意思,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嗯,阿姐你醉了,我们回去歇着吧。”
席间众人觥筹交错,高谈阔论,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映秋领着沈徽禾和慧空二人出了后园,也无人在意。
三人很快便回了清风院。
“沈娘子,沈郎君,你们二人早些休息,映秋就在屋子外头守着。”
映秋老老实实地退出了屋子,在回廊下处坐了下来。
半晌之后,映秋愣了愣,一股淡淡香忽而窜入鼻尖,扑通一声,她恍恍惚惚地昏睡了过去。
“慧空,把她看好。”
沈徽禾顿时恢复了清明目光,不忘叮嘱道:“记得把四周的符纸都贴好了,你好好待在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好咧!阿姐你放心好了!”慧空挺了挺小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
沈徽禾弹了弹他的光洁小脑门,转身往清风院门外走去。
今日国公府里举行宴席,人来人往鱼龙混杂,也有醉酒的郎君入了偏屋歇息,就算那院子里头闹出了什么动静,一时半会也还查不到清风院的头上来。
沈徽禾站在藤蔓纠缠黄叶飘零的高墙前,双手掌心合十起势。半晌之后,她松了手,院子里头毫无生机,却隐隐有某种波涛汹涌的古怪气息。
她使出几张黄色符纸搭成凌空而上的台阶,纵身一跃便翻过高墙,平稳安静地落到了废墟院子里。
举目眺望,院子四周杂草丛生,满地枯枝败叶,的确像是许久未曾有人踏足过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