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禾拍了拍映秋的肩膀,示意她自己无妨。
她微微垂首,故作胆怯道:“郎、郎君安好。”
袁五郎自来熟地在一旁空位子坐了下来,笑呵呵道:“原来是沈娘子呀!不知沈小娘子是哪家的亲戚呀?从前好像未曾见过呀!”
“回、回郎君的话,小女是国公夫人娘家的远房亲戚沈氏。”
“哦哦哦,沈娘子好呀,原来是表舅母娘家的远房亲戚!”陌生郎君取来茶壶重新倒了一碗热茶水,递给了她,“沈娘子请用茶。”
“多、多谢袁五郎。”沈徽禾温婉地笑了笑,将手中茶碗一饮而尽。
“五郎我瞧着沈娘子独自一人坐在此处,恐怕是有些落寞孤单,不如让五郎我陪娘子聊聊天解解乏。”
这不是一句问句,也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是不容她拒绝的肯定句。
袁五郎笑吟吟地盯着她看,取来茶壶倒过另一杯茶水,手上动作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另一只手还欲要来抓她的手腕。
“袁五郎客气了,不过小女我方才饮过茶了,不劳烦袁五郎了。”
沈徽禾侧过身子避开他的放肆动作,娇弱嗓音也冷淡了许多。
袁五郎见她不解风情,面上无光,黑了大半张脸。
方才远远瞧着她身形瘦弱、面色苍白的模样,四周也没什么关照的人,想来定然是个好拿捏好调戏的小娘子,不曾想还有几分硬气,顿时有些气打不出一处来。
“沈娘子,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我可是国公爷的亲侄子,这平江城里有一大半的产业都是我们家的,这些钱财用也用不完——”
“袁五郎——”沈徽禾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肩膀倚靠过来,她不动声色地翻了翻衣袖下的手,手中倏尔多了一张符纸,掌心欲要成风,“你——”
“啊——”
慧空脚下一个踏空,朝着胡桌摔了一跤,还不小心掀翻了胡桌上的热茶壶和茶碗。
茶水朝着桌角方向滚滚而下,不多不少又恰到好处。待反应过来之时,袁家五郎的大半部分衣摆已是湿漉漉一片。
袁五郎立马变了脸色,怒火中生破口大骂:“什么混账东西——”
“袁五郎这是何意?!”身前传来一位郎君的清朗话语,男人顺手扶起摔落在地有些狼狈的慧空。
沈徽禾和袁五郎瞧清楚来人,皆是一怔。
袁五郎顿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唯唯诺诺道:“世、世子,这位小郎君打翻了——”
“这位小郎君既然是不小心摔倒了。”李昀不曾多瞧他一眼,拍了拍慧空沾了灰尘的衣摆下处,轻声问道:“小郎君可有受伤?”
“我、我无事,多谢世子相助。”慧空红了脸庞,小心翼翼地提着衣摆跑回到了沈徽禾身后。
“袁五郎,衣衫不洁恐怕会惹国公爷生气,不如——”李昀冷冷发话,却不似方才那般轻言轻语。
袁五郎周身一颤,自知自己并不占理,连忙道过感谢,灰头土脸地随着奴仆去后院更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