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不信,大可亲自过目。”袁雪玥俯首道。
话落,年氏招招手,让崔妈妈前去梨园找松哥儿写字的竹纸。
袁雪玥出来前,并不带奴婢翠萍,故意为之。
避免翠萍来了忠思堂,再回去一趟。
这样,只有崔妈妈前去再领来翠萍了。
梨园里,翠萍得知消息,也从书房里寻出近期松哥儿写字的内容,尽有厚厚几十张。
崔妈妈领命,带上翠萍一块来忠思堂了。
她们刚出梨园,途径旁边小院门口,丫鬟瞧见,便回屋里告诉了取暖的兴哥儿。
丫鬟道,“方才奴婢瞧见忠思堂的崔妈妈领着翠萍姐去了,手里貌似拿着书写的竹纸。”
兴哥儿略惊,“千真万确?”
丫鬟点头,“无假!”
旁边同样在烤火,丝毫不想出门的吉哥儿抱紧自己,嗤笑一声道,“怎么,嫉妒?”
“近来我可看见他与母亲走得很近。”
话出,兴哥儿的眼神幽冷起来。
反之吉哥儿,母亲对自己的忽冷忽热,满不在乎,已是大少爷身份,府里的奴才都对他毕恭毕敬,学堂任上,有何愁苦?
倏然,兴哥儿起身,裘衣未披上,油纸伞未取,匆忙奔出小院!
丫鬟惊呼,“二少爷!”
吉哥儿不屑,“由他去。”
丫鬟哪里能顾得上嘲讽的吉哥儿,连忙一个拿起裘衣纸伞跟上!
屋外有鹅毛的雪,飘扬落下。
兴哥儿跑了一会,满身都是灰白,一头墨发被白雪点缀,脸颊冻得通红!
他不甘,不甘心母亲只和松哥儿在一块。
早知今天这么寒冷,那郭子松还能早起,兴哥儿也跟着早起了!
丫鬟在后面喊,“二少爷,您慢点跑!”
“哈切!”
兴哥儿途中打了一个喷嚏,脚步踉跄。
好在丫鬟脚步快,追上了兴哥儿,纸伞遮住他头颅,一块跟去。
途径游廊,径路,屋檐下,总算来到忠思堂院门前。
兴哥儿撒脚就跑,迎面险些撞上出来的崔妈妈。
崔妈妈略诧异,“二少爷怎么来了?”
屋里,年氏一遍又一遍的看完松哥儿书写的纸张,看得双目入神,更令人难以置信的盯着。
须臾,年氏还未放下纸张,兴哥儿的动静传了进来!
崔妈妈道,“二少爷来了。”
袁雪玥微微回头,兴哥儿不管不顾地扑到她身边抱住手臂,专门挤开旁座蒲团的松哥儿。
兴哥儿笑起来喊,“母亲!”
袁雪玥浅笑抚摸一下他的脑袋,“怎么来了?”
松哥儿,“……”
兴哥儿道,“儿子听闻母亲带三弟来这里,特来看看,咦?祖母手里拿的什么?”
兴哥儿满脸疑惑上前,取过年氏手里的纸张看着。
“字迹极好,书写工整,三弟确实可以,只是……哈切!”兴哥儿不由分说,把手里的纸张吹散不少,散落在眼前的炭火盘前。
一些炭火触及,瞬间爬上纸张的身躯!
大半被点燃,焦味弥漫,袁雪玥快速上前取回了十几张,尽快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