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帽檐下的眼睛,黑眼圈浓重,红血丝密布,看起来已然走投无路。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它杀死,或许是今天,也可能是下一秒,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帮时遇完成一件他完成不了的事。”
陆知知没有过度挣扎,抵抗不了就很干脆的放弃,视线逐渐模糊,再到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是被呼啸的寒风冻醒的。
药效未过的陆知知四肢无力,用力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不确定昏迷了多久,但看着沉落下去的夕阳,盲猜应该五六点了。
她现在在一栋烂尾楼的顶层,靠着边缘的栏杆,转头往下瞥了一眼,目测差不多七层高。
白伍树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吐出,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你觉得白霁什么时候会过来。”
发丝不断被风糊到她的脸上,陆知知微微眯眼,“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过来?”
白伍树:“你是它的爱人不是吗?真不可思议,但我想亲眼见证。”
他瞥向角落里藏匿的斧头,又道:“它做了一件让我吃惊的伦理常事,可我依然没有看透它,它体会到了爱情的滋味,却杀掉了我无辜的妻子和孩子。”
陆知知不知道这回事,但也明白他想做什么了,“你要杀了我么?”
她问出这话的时候情绪都没有额外的波动,因为和白霁相处那么多天的直觉告诉她,他一定会来,他是她不恐慌的主要原因。
“我不知道杀了你会不会让它感受到爱人死亡的痛苦。”白伍树说:“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要为时遇做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确实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现在我要帮忙。”
无法躲避灾难,才回过头来要去帮助儿子。
陆知知不想再刺激他,所以嘲笑的话没有说出口,只问:“你怎么确定它知道我会在这里。”
白伍树:“你脖子上的吊坠,是它的一部分,就是它的眼睛罢了。”
陆知知:“.”
早有思考过这石头会不会是类似追踪器之类的东西,但把它比喻成眼睛,一直带着它洗澡睡觉,从未从身上摘下来过的陆知知内心一片复杂。
她在默默的等待时,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
一直站在栏杆边沿的白伍树忽然变得紧张,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从围墙外面走进来的男人。
“他来了。”他的声音战栗,血液因为激动而沸腾。
那么多栋烂尾楼里,白霁精准找到陆知知所在的那幢楼,仰起头,对上白伍树盛满恐慌的眸。
他漫步走进大楼。
天空随着夕阳完全沉落,阴霾霾的黑下来,远处的繁华城市灯光逐一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