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脑子怎么这么简单?
“这样已经挺好。姐,我和宁珠姐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了,她对我没想法,我能理解。我不求长相厮守,只要能光明正大喜欢着,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夜里做梦都能笑出来的事情了,其他奢望,算了……”
说这番话时,苏勒脸上洋溢着一片温和的亮光,看得出来,这小子,真的是被宁珠迷住了心窍,哪怕不在一起,也没关系。
苏禾看向冷陌,他也这样,一直痴痴傻傻喜欢着她,十年前是,十年后还是。
一根筋地认定一个女人,这种男人又憨又耿又让人心疼……不行,回头她得帮着想个主意,让苏勒搞定自家闺蜜。
没理由闺蜜潇潇洒洒当辣妈,却让她弟当怨男啊……必须坑来当弟妹不可,肥水不流他人田嘛!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没再多聊,苏勒去给弄来了吃的,照看姐姐和姐夫都吃了一点早点,又跑去买水果了。
冷陌是昨儿半夜救上来的,送到医院那是好一番身体检查,没一会儿天就亮了。
等安排好病房,他听说苏禾昏迷着一直不醒,立刻着急忙慌让苏勒推过来找,正好看到苏禾醒了。
这不,又是好一番折腾,病房内总算是清静了,而他再也压不住磕睡虫,沉沉睡了。
甚至还打起了小鼾,足见这几天,他定是累坏了,也紧张坏了。
苏禾睡了一宿,精神很足。
她侧躺,瞅着邻床上的男人,看着看着,最后还是因为身体虚,又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她发现他依旧睡得很沉,于是悄悄下了床,单脚挪过去,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细细地看啊看。
瘦了。
比起四年前,他瘦了一圈。
因为清瘦,因为失血,他看上去是如此的病弱,她心疼啊……
伸出手,轻轻抚他脸颊,他竟一下就醒了,睁开清亮的眸子,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
“睡醒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们完美错过了中饭。”她看着他。
他一怔,“竟睡得这么沉,感觉只是闭了闭眼。”
“在下面的时候,你肯定没好好睡。所以你特别累,睡得也就特别沉……”
他点头:“不敢深睡,就怕一睡,我们就没了未来,只想抱着你,珍惜当下每一分钟……”
字字句句透着深情。
这个家伙,现在越来越会说好听的了。
“谢谢你,在最危险的时候,因为有你在,我觉得哪怕是死了,我也会很安心……”
虽然陷在危险当中很可怕,可因为解了心头疑惑,哪怕真没了明天,至少死之前,无憾了。
“我也是。”
人皆有一死。
死时有心爱之人相伴,无悔。
两个不觉相视一笑。
他牵她手,亲了一下。
她怔怔看着,忽觉得这样的相处,也是极甜蜜的,一冲动,便叫出一句:“元一,等我们出院后,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他温温睇着,“什么礼物?”
“现在不说。”她坏坏地眨眨眼。
“故意吊我胃口?我会睡不着的!”
他说得好柔好柔。
“那我们就要好快点好起来。”
“嗯!”
他往边上坐了坐:“你上来。”
“不上去,你是内伤,我不能压到你。”
“我没那么脆弱。”
“反正不行。现在好好养伤。”
她是很有原则的。
他只能坐了回来,让她坐到床沿上,心下有点不可思议,他和她还能这样相处,这是他梦里一直想再拥有的画面。
“我……想亲你!”
这个大直男,吐出一个令彼此都脸红的要求。
她,眼神复杂了。
他,目光热烈了。
四年前,她是苏禾,他是冷陌。
四年前,她变回了萧禾,他是路晋安。
现在,她是萧禾,他是冷陌,是最初最最熟悉彼此的他们,所以,亲,于他们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算了。当我没说。”
他不为难她。
她却倾过来,主动印上了他的唇,短暂的接触,温软的触感一掠而过。
他呆了一下,继而低低道:“没回味过来,太快了!”
她当没听见,准备回床上待着。
他却把人拉住,轻叹道:“不待这么玩我的,亲就就亲一个正经的。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亲还有正经的和不正经的说法?”
这说法让她觉得搞笑。
“故意撩拨就是不正经的。深入撩拨,才是正经的。”
还真是一本正经说诨话。
“不适合。这里是医院。”
面对他倾过来的脸蛋,她笑着躲,故意又蜻蜓点水了一下。
“还玩我?”
他想掐她了:
“快,趁没人,想玩就该好好地认真地玩。”
她憋着笑:“你耍流氓吗?”
“我倒是想,但情况不允许啊……”
那亮晶晶的眼睛啊,透出了深深的渴望。
她脸红了,这家伙,在想什么邪恶思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