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惧怕死亡,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人,都对“死亡”这两个字,有着深刻的恐惧。
包括她这个向来要强的三儿子。
宁愿窝囊的活着,也不愿面对死亡。
杜琛远眸光一沉,阴郁的眸光直扫得意洋洋的杜母,眸光流转,眼中的厌恶与恨意毫不避讳的展示而出,放在身侧的手陡然收紧,手腕处青筋暴起,隐忍着。
瞧着老三那副看她不爽,又拿她没法的样子,杜母心中分外得意,一边又哄着,一边想上手抚摸杜琛远的脸庞:
“你要是乖一点,俺就算是自个饿肚子,也能让你顿顿吃上大白米饭,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杜母的手近在咫尺,杜琛远下意识想避开,却无处可避。
就在手抚摸上脸庞的那一秒,杜母的手腕被一只修长夹杂着一丝老茧的手扣住,还未来得及发作,耳边便传来了阮小暖幽幽的声音:
“娘,我还没死呢,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男人,恐怕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对上阮小暖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眼,杜母心里咯噔一声。
遭了,光顾着老三,给忘了阮小暖这个贱丫头还在呢。
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一番话,那点野心,已经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阮小暖的面前,杜母深呼吸口气。
反正阮小暖都晓得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乐呵的笑道:
“小暖,既然你都看到了,俺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反正你和老三也相看两厌,这件事,你也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不晓得这件事!”
“呵!”
阮小暖冷笑一声,将杜母的手掌握在跟前,手指不断发力,冷嘲热讽道:
“你可真不要脸!居然觊觎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要是传出去,娘估摸着要被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死吧。
到时候,人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厌之!
就算我在咋不喜欢杜琛远又怎样,也轮不到你。”
杜母只觉得手腕痛得厉害,感觉快要被捏碎了一样,痛得脸扭曲。
杜母脸色越发的难看。
“我呸!”
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杜琛远,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算俺哪门子的亲生骨肉?要不是俺,他老早就冻死在冰天雪地里头了,俺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还含辛茹苦的把他给养大,有着莫大的恩。
他就算是伺候俺一辈子,也是他应该做的!”
目光落在阮小暖身上,眼神幽怨又气恼:
“不是想离婚吗?俺同意你们俩离,今天就能离,日后俺家的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手腕被捏的生疼,杜母眼角溢出泪水,痛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杜琛远坐在床上,听着杜母说的话,只觉得心里压抑的难受。
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他并非是杜母的亲生骨肉。
但到底是喊了几十年的娘,即便早已寒心,这会听到杜母亲口承认,只觉得心脏被人紧紧捏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阮小暖却咧嘴一笑,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我现在又不想离了!”
她偏不如这老婆子的愿。
杜母气的直呕血:
“先前你还不是吵着闹着,非要跟老三离婚,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