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鹿元跪在一旁地上,朝着所谓亲戚们磕头求情,“求求叔婶们,不要拿走我们的东西,把东西还给我们……”
鹿笙也才十五六岁。
鹿元就更小了。
面对几个长得贼眉鼠眼的亲戚,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可以应付。
围观的群众们,也没有一个人再为鹿家兄妹说话。
一个穿得粉嫩的妇人,似是亲戚们的主心骨,虽然她身后还站了好几人。
但全程一直都是她在说话。
“我们拿走你们什么?鹿元,做人说话要讲道理,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污蔑人的。”
几位官差,其实已经被粉衣妇人收买,他们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只等着最后拿出契条,让鹿笙按个手印,这些契条的名字,就算是更改到妇人名下。
鹿笙拉起鹿元,“你朝这些不要脸的跪下做什么,他们都是吸血虫,要我们家养他们还不够,现在还要抢我们的房子住。”
粉衣妇人立马指着鹿笙的鼻子骂:“大家快看啊!就是这个小兔崽子,帮他们家几十年,到头来说是我们帮他们!”
其实,鹿家亲戚与鹿家主家住在一起几十年,街坊们是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但眼下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
谁会好心帮忙,去惹来一身骚?
再加上官差们一看就站在粉衣妇人这边,大家都不想生事,所以真正的知情者们,全部都选择沉默。
鹿笙气得紧咬牙齿,拳头握得死紧,却碍于不过是个小孩身,不能出任何力。
他朝粉衣妇人伸手,“把偷的契条都还给我!”
“偷?什么叫偷,这里一直都是我们在住,你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粉衣妇人双手环胸,下巴高抬,看着鹿笙,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你!!!”
鹿笙恶狠狠盯着粉衣妇人。
而这时,官差终于看够了戏,不耐烦地开口,“真当本爷的时间很多吗?还不快点按手印,本爷才好盖章。”
“是是是!”
粉衣妇人笑得一脸谄媚,对身边几人使了个眼色。
顿时有几名家丁走过来按住鹿笙。
鹿笙就算拼命挣扎,最后也因体力不支和弱小,并没有成功挣脱。
他不甘心喊道:“二婶,你的手段太拙劣了!软的不行,现在就要来强硬的吗?放开我!小心我去告你们!”
没等粉衣妇人回话,听到此言的官差已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笑话!本爷在的地方,就代表官府!”
“我要去都城告皇帝!”
这话一出,连在场不少围观者都笑出声,仿佛在嘲笑鹿笙的无知。
能上都城已是不易。
更何况要见皇帝,别连宫门都进不去。
粉衣妇人洋洋得意,“你管我用什么,能成就行。”
随后她指使家丁,强迫鹿笙在按手印。
尽管鹿笙用尽全力反抗,他一个小孩,哪里抵得过四个大人。
眼见大拇指已经应上红泥,马上就要压在契条上。
粉衣妇人也兴奋地瞪大双眼。
却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抽到了契条,拿在手心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