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眉头微挑,生出逗弄的心思。
他们本就是坐在同一条椅凳,这会她身体微倾,靠近顾淮书,半个身体几乎压在对方身上。
又伸出双手,一手勾住顾淮书脖子,一手挑起他下巴,语气轻挑道:“淮书,可是吃醋了?你若是能让我现在开心,我就告诉你。”
苏南星这张脸,生得温婉。
这会笑起来,极其明艳动人。
顾淮书薄唇紧抿,浓黑的瞳孔直直盯着她的脸,一只手动情地想要攀上她柔软细腰,却摸到一片冰凉。
“娘子,可以把这个盔甲脱了吗?有点碍事。”
她打掉顾淮书手,“回去再换。”
顾淮书皱眉,“娘子…你不能这样。”
他还没有逗娘子开心,都不知道娘子什么想法呢!
苏南星唇角一勾,“什么?”
“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嘛娘子!”顾淮书摇晃她手臂。
最终,她还是在顾淮书一声声温柔的娘子召唤下沦陷。
柔声开口解释,“我不是心疼他,在我看来他就是位普通的,有些来往的人,我只是为他母亲感到可怜。”
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
女人根本没有地位。
是男尊女卑,最极端的时刻。
男人有钱就可以世界。
女人不能读书,不能在外随处行走,不能与家里之外的异性说话。
不能做自己想做的,只能成为贤妻良母,不能露脖子漏脚,否则便是荡妇!
苏南星能这么清楚,便是因为这些东西,全是原主以前学的。
亏得父亲眼里只有国家战事,几十年来,后院只有母亲一人。
就算母亲主动为父亲纳妾。
父亲也未曾有空去看一眼,母亲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因为这样爱国的父亲,常年都忙于军营,却疏忽了对家人的陪伴。
倘若她将来有权有势,第一件事便是开放专属于女性的学堂。
她一人之力要抗衡整个朝代的思想,未免太过天方夜谭。
但她至少要出一点力。
让这个世界女性,也能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就算脱离夫家,也能自力更生,而不是下嫁给身体残缺之人,变成老母牛。
顾淮书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擦,“娘子是说,那个人也有很多娘亲,就像我一样?”
想到顾淮书对这方面奇怪见解,苏南星便顺着他的话,“是啊。”
他摇头如拨浪鼓,认真回答:“我不喜欢这样,人只有一个,心也只能落到一处,分散了算什么,算怜悯吗?想起的时候,才会在心中做作地心疼一番,前去恩爱一二,等心里愧疚过去,又什么都不记得。”
这种说法,苏南星还是第一次听见,挺新奇的。
“嗯?”
她觉得有趣,又问:“淮书为何这样理解?”
顾淮书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语气低落,“因为我那些娘亲们,日日在盼着父皇去找她们,可是父皇从来不会主动想起她们,只有娘亲挖空心思,引起父皇注意,勾起父皇怜悯,父皇才会来见她们。”
说着,他双臂环住苏南星,“所以娘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也只能有我一个。”
面对顾淮书这般豪迈发言,苏南星大笑,“哈哈!淮书我看你一点也不呆,精得很呢,能有这般独特见解,你也算是多智的。”
她突然觉得,就算跟顾淮书做真夫妻,好像也挺不错的。
顾淮书难得傲娇一回,“那是~娘子。”
——
马车抵达才芳阁门口。
顾淮书先行下去,再转身扶苏南星。
她早已习惯对方贴心照顾,手无比自然搭上顾淮书的手下车。
二人一同换身衣服,才去找魏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