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很羡慕纪玉树,更羡慕纪玉树出生在纪家。他不仅可以自由选择成亲对象,还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犹记得,他以前的抱负是为国争光,为朝廷效力。但是现在他想从商了。而纪侯爷和纪夫人从不逼迫他做任何事,似乎不需要他为这个家争什么荣耀,只希望两个孩子过得幸福便好。
而他就不一样了,自打出生就身不由己。身上背负着顾家的荣耀,顾家的一切。由不得他松懈半分。
在旁人眼中,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还羡慕他以后可以拥有三宫六院,更羡慕他坐在龙椅上俯瞰文武百官,俯瞰盛禹亿万子民。
可是无人知道,他真正要的只是简简单单过一生便好。有时候他真的想停下来,停下来真真正正地看一看世间繁华。
这对于旁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对他来说很难很难。
太子跟着纪玉树来到他的书房,书房的四周挂满了他的画作,每一幅都堪比神人之作。不管是创意还是灵性亦或是画上的笔迹都堪称绝美。
一圈下来,太子选中一张纪玉树认为他最不会选的画作,那就是他自己的画像。
不等纪玉树问什么,太子便以有公务要忙为由匆匆带着人离开。
贤王倒是多坐了一会儿。
直到快午时才离开。
“婳儿妹妹再见。”北恒瑾朝纪婳摆手,满面春风得意。还说:“为了早日学到本事,我下午就来。”
纪侯爷和纪夫人有意哭笑不得,因为二人都看出北恒瑾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纪婳瘪嘴。
【这小子不会也是个武痴吧?这么卖命干什么呢?】
送走太子和贤王一家后,纪家众人才松快下来。细细安排着以后的计划。
“风儿,你近日就别出门了,我怀疑国师和三皇子下一个目标正是你。”纪侯爷面露担忧地说。
想到这件事,纪临风和端木意脸上都是急色。
端木意脑中有梦中的画面,仿佛切身经历过一遍似的,比起纪临风来更加担心。
北恒娇疯了,但还有个北恒玉啊,还有个北恒锦啊,有的危险是防不胜防。
回到宫中的太子并没有着急地去处理公务,而是去了凤仪宫。
太子到时,正看到胡太医在给苏玉月的手上药。旁边的皇后哭成泪人。
她心疼苏玉月呀,因为她的手是因为救她才断掉的。她心中自责不已。
“阿玉,痛吗?都怪母后不好。”
苏玉月哪里见得皇后流泪,便说:“不就是少了两根手指吗,不打紧。”
苏玉月越是说得云淡风轻,皇后心中越是难过。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痛觉的傀儡,不管是缝合伤口,还是上药,连眼都不眨一下。
她到底知不知道两根手指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从此,她拿不了针,拿不起剑,等同于一个废人。谁愿意娶一个废人为妻?
同样想到这里的太子有些犹豫了,因为他并不知道纪玉树对苏玉月的心意。若是这样做,会不会将纪玉树推向深渊?
他今日要画的本意是想搓和二人,但眼下似乎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