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缓了缓,恭敬地朝上首的禹帝作了一个揖才道:“父皇,儿臣听闻德公公在月华宫找到了物证。儿臣很是震惊,特来求证。”
禹帝面上染了薄怒,“你是听何人说的?”
“方才,德公公的动静不小,儿臣能猜到。若此事真是三弟所为,还望父皇禀公执行。给纪家一个公道。”
太子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看得禹帝满腔怒火。“放肆,朕如何行事还用你教?你就如此肯定此事是老三所为是吗?你可知皇家的颜面大于天?”
太子也是气得不行,但没有发怒,而是不卑不亢地道:“父皇,儿臣只知道若是再让纪家失望,必定君臣离心。起初儿臣也不相信会是三弟所为,但眼下人证物证都指向他。儿臣不得不怀疑三弟的用心。”
听罢,禹帝脸色更加沉郁。
“你以为给纪家一个公道,他们就对你感恩戴德了?你可有想过百姓会如何看待皇家,臣子们会如保看待朕这个连儿子都教不好的皇帝?”禹帝一发怒,头就隐隐作痛。
德公公十分有眼力见,立马让人下去拿药丸来。并朝太子示意,莫要再说些让禹帝发怒的话。
而此时的太子心底一片恶寒。他的父皇此次又想为了皇家颜面,将罪名替给他人。
他到底还是想替老三遮掩,哪怕找到了证据也没有去怀疑老三的用意。呵呵,真是一个疼爱儿子的好父亲。
若纪侯爷真中毒而亡,又当如何?
很快,一个小太监将药丸拿了过来,太子看到那是一枚黑色的药丸。那药似有奇效,禹帝服下后不久,就头不疼了,面色也红润了。
太子心下吃惊不小。他记得这药是出自国师之手,国师又是三皇子请下山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服过药的禹帝一脸惬意地靠在龙椅上,朝太子挥手。“你下去吧,至于那物证,自然是假。你要懂得忤逆朕的后果。”
后果?后果无非是拿储君之位来威胁他。
太子突然跪了下来,一字一句道:“父皇,你就没有想过三弟的为人吗?前有宫女以死指认,后有物证从月华宫搜出来。如果此事真是三弟所为,父皇就不想想他的动机?”
禹帝眉头紧紧皱起,似在纠结。
他的渊儿真的对纪侯爷下毒了吗?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何要欺君?
但很快,他的想法被一道声音打散:不会的,渊儿是个心地纯良的孩子,万不会做出欺君的事来。至于对纪家出手就更不可能了。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利益冲突。
“行了,你下去吧,此事定然就是顾凡慕所为。”
太子心中好气,他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依然无法让禹帝怀疑三皇子。到底还是那件事影响了他。
太子不得法,只得回凤仪宫另外想方。却不想前脚刚踏进凤仪宫,后脚就传出有人敲登闻鼓。
“速去查探是何人敲登闻鼓?”皇后赶紧让人去查探。
太子将物证的事说于皇后听,听完之后皇后也是气得不轻。“皇儿莫慌,这登闻鼓来得及时,母妃想,怕是纪家所为。”
不肖片刻那外出打探的宫人回来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敲登闻鼓的人乃是沐太医,状告三皇子下毒谋害其子。午衙外已经围满了大量百姓。纪家两位公子也在。是纪二公子帮着沐太医敲响登闻鼓。”
皇后与太子对视一眼,皆从眼中看到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