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谢琦心惊的是，居中头颅似乎不听不看，却明显有着某种“预知”能力，能提前判断化蜕仙蛇的动向，让相应脑袋进行关注。

化蜕仙蛇几次提前变向，加速减速，甚至漫无目的地来回乱窜，却都没收到任何效果。

——永远有一双眼睛冷冷盯着它。

“这就是九宫推命？”谢琦心惊胆寒，心下有了判断，“九宫推命的推算，不是推算命运，而仅仅是推算方位。故而，其推算相当精准，简直跟未卜先知也没两样了！”

化蜕仙蛇终于停下，依旧还在坐山蛇的正前方。

这时，坐山蛇居中头颅这才抬起，吐着芯子，漫不经心地看了对方一眼。

……

“怎么了？刚才的战术不是很奏效吗？”湘省的学员没看出门道，不由心焦，“怎么这就停了？”

“刚才，应该是九宫定位……”白芷兰也窥出门道，神情凝重，给自己的学弟们稍微解释了几句。

“提前判断方位？”

众人咋舌不已。

化蜕仙蛇有能施展八法的八个脑袋，相当于八个炮管，加上提前定位的能力，岂不等同于无敌了？

“——九嶷则灵。”谢琦大喝一声，战术既然不奏效，就只能硬桥硬马地来了。

化蜕仙蛇的身外，滚滚气息交错，凝出山之虚影，弥散着厚重、沉凝、高不可攀的气象，俨然是一座小型的九嶷山。

谢琦向前一指。

嗡~~

九嶷山如飞来峰，裹挟闷啸，重重砸落！

呼~~

坐山蛇依旧不闪不避，“山首”张嘴，一口深黑吐息喷出。这一口吐息，凝聚的是山岳之气，色泽幽黑，坚硬沉凝，同样气象森严。

轰轰轰~~

闷响之声绵延，两座山岳碰撞，溅起漫天尘土，整个演武室的窗户都在哐当作响。

但，坐山蛇的吐息还是落了下风。

九嶷山破开山岳之气，继续袭来！

“果然，博不如精。”有人惊喜道。

“我倒觉得，精不如博。”孔明德不高兴了，回顶了一句。

面对当头而来()

的山岳，坐山蛇的“地首”也张嘴，一口黄色吐息喷出。这一口，则是后土之气，或许坚硬不如山岳之气，但却更加厚重，绵延不绝。

轰~~

终于，后土之气冲刷下，九嶷山虚影被击溃，四散开来。

“仙蛇，再来！”谢琦大喝一声。

化蜕仙蛇瞳仁微缩，身外气息缭绕，想要再次凝聚山之虚影。

但，又一道吐息袭来。

这次，吐息中闪烁着寒芒，那是数之不尽的风刃，锐意滔天，无坚不摧！

化蜕仙蛇只能闪躲，山之虚影未能成形，就溃散开来。

“这就是八卦分定？”白芷兰神情复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微微心悸。

白芷兰意识到，八卦分定的最强大之处，居然还不是具备整整八种属性！其最大长处在于，坐山蛇体内八卦轮转，诸般属性相生相克，故而外围八个脑袋能迅速喷出吐息，几乎没有间隔。

简而言之，就是施法速度快，冷却时间短。

而坐山蛇接下来的攻击，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呼~~

风之吐息后，则是火之吐息。

两者甚至形成某种配合，像是组合技，有风助火势之威，声势浩大，愈演愈烈。

一头玄兽，居然施展出了组合技？实在匪夷所思！

谢琦心惊胆寒，一脸不敢置信。

轰~~

再接下来，一道霹雳自坐山蛇的“雷首”射出！

“不好！”谢琦表情大变。

他猛然发现，几番闪躲后，化蜕仙蛇已被逼到死角，根本避无可避。

原来，化蜕仙蛇看似在来回躲避，实则是被坐山蛇的攻击引导，一步一步地自陷死地。

这才是“九宫推命”最强大的地方，——罗织杀阵！

电弧乱窜，化蜕仙蛇被雷霆击中，伴随一声哀嚎，已是浑身焦黑。

嗖~~

它的嘴巴蓦然张开，又一条白蛇从中冒出，以最快速度游曳而出。

这条新生的白蛇体表还有滑腻的组织液，却已然恢复了身上全部的伤势。

——九转龙衣。

“哦？这种恢复手段，我还是第一次见。”孔月荷看了一眼，一脸饶有兴致。

谢琦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对方。

“九转龙衣能施展九次，还剩八次。”他暗暗分析，默默地道，“而坐山蛇的杀招虽然厉害，可九个脑袋持续吐息，消耗的灵力也必然巨大。化蜕仙蛇或许不能战胜它，却绝对能拖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