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长女机敏,只怕楚天锗的阴诡手段就要得逞。
赤南侯府的房顶之上,顾臻垂眸看着底下的礼宴。
当看到女儿喝了徐婆子端上的酒水后就不断地蹙眉抚胸,满面痛苦时,他险些忍不住跳下身来。
只皇命在身,国家安危在前,他不得不握拳忍住。
听着穆赫与楚天锗一唱一和的抹黑赤南侯府,眼瞧着楚天锗举步上台,一把甩了太后娘娘亲赐的木簪,拿出他南越皇妃才配使用的凤头簪靠近女儿的时候,他在房顶,几乎睚眦目裂。
好在……
好在,他有一个能谋会算聪慧过人的女儿,当女儿猛然起身一刀刺入楚天锗胸膛的时候,他震惊、欣慰、惊喜、却又浓浓的愧疚和懊恼。
这么些年,他是一个丈夫,是一个臣子,却始终不是一个父亲,对于女儿,他实在愧对。
幽幽一口气探出,顾臻不经意眼角余光瞥了萧煜一眼。
好在女儿福泽深厚,遇上一个良人。
……
顾臻此语一出,不仅穆赫震惊,就连萧煜面上也惊得动容,可转瞬想到方才童子军一一招供时顾臻面上那份沉稳,萧煜心头恍然,难怪!
穆赫却是疯狂的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是我南越头号禁忌人物,你若潜入南越,必定不能全身而退。”
顾臻嗤的一笑,“头号禁忌人物?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不过,让不让我全身而退是你们的打算,能不能全身而退就是我的本事了。”
说着,顾臻眸中阴云流转,“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所服之药是什么?”
穆赫当即“呸”的一口血痰吐出,梗了脖子说道:“既是殿下还活着,你以为我还会回答你的问题吗?”满面可笑至极的固执。
顾臻则是眉眼不动,幽幽说道:“当然,在你心中,你儿子的命不是更重要?”
穆赫眼睫一阵剧烈抖动,“几十年过去,我儿子早就是半百之人,半截身子入黄土。”
言下之意,他儿子,已经活够了,纵是立即死了,他也承受得住。
顾臻却是轻蔑一笑,“你可真够天真!楚天锗是什么人,出了名的出尔反尔,你跟随他几十年,难道不知道?”
随着顾臻的话音,穆赫面上流云浮动,变幻不已,明知顾臻此话有毒,却还是不由自主朝他狐疑看来。
“去年腊月,楚天锗将他跟前一个面容俊逸的小厮卖到酒楼做小童,任人凌辱,这件事,你只怕没有忘记吧,若是我的消息来源不假,当时应该还是你亲自送了那孩子去的,难道你就没有发现,那孩子的眉眼似曾相识?”顾臻一瞬不瞬看着穆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