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计谋!”激动之下,萧祎嚯的从椅子上腾然而起,转出身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流言如川,这无骨的东西,果然是杀人的上好利器。
楚天锗此次入朝来使,旁的姑且不提,单单他与端王爷,就必定是有什么交易要达成。
可他前脚入朝,后脚端王爷便被揭发不轨之心。
南越朝廷能够拉拢地位如端王爷这样的人,实属不易,折了他,犹如端了臂膀耳目,损失可谓惨重。
若是此时有人将此事散布南越,说端王爷之事,乃楚天锗一手为之……
南越宫闱争斗,丝毫不比本朝势弱,只要流言散出,不消片刻便会被有心人利用,只怕楚天锗的日子实在难好过。
若是再能以此搅起南越内讧……
萧祎越想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父皇听闻他此番论述时满意的表情。
骆志松冷眼瞧着萧祎,眼底冷光微闪,待萧祎情绪稍稍平复,他不动声色道:“此事非同小可,殿下还要再详细谋之,若能运用得当,想必在陛下心中,殿下的分量又要加重不少。”
萧祎如鹰的眼底耀着不加遮掩的光泽,嘴角不自觉弯起弧度,“本王若登大统,先生就是本王的张良萧何!”
踌躇满志的样子,仿似已经黄袍加身。
丝毫没有意识到骆志松眼底的蔑视和不屑。
待骆志松离开萧祎书房,已经是天光大亮,日头跃上树梢,并不热烈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斑驳驳照下来。
行至树下,骆志松抬头朝那斑驳光影看去,不禁眯了眼睛,眼底浮动着莫大的哀恸,催的他眼角一阵颤抖。
恰有萧祎心腹小厮路过,客气笑道:“先生怎么立在这里,秋日的风虽不算寒,可此时到底还是清晨,风里挂着露气,这里又是穿堂风的必经处,先生体弱,还是要注意些的好。”
骆志松闻言,垂于腿边的手紧紧捏成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掩了眼底情绪,以至于他低头转向那小厮时,面色苍白的仿似大病初愈。
看他脸色,小厮不禁一怔,担心道:“先生没事吧?”
骆志松含笑摇头,“无事。”轻飘飘留下一句,转身离开。
望着他淡薄落寞的背影,小厮皱了皱眉,兀自嘀咕一句“怪人!”亦转身,朝萧祎书房走去。
这个骆志松,分明很是得殿下赏识,却总是这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知是真清高还是假清高!
一路走向萧祎的书房,小厮心底忽的升腾起一个促狭的念想,猛地顿住,转头看向骆志松离开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笑来,笑容阴森,竟是带了几分萧祎的味道。
而此时,赤南侯府的顾玉青也在吉祥如意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前去厅。
这些日子,她的食欲,简直一日好过一日,这饭量,堪比一个男人了,还是壮劳力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