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让我们慢慢来,不必操之过急,因为很快机会就能出现了。”
苏老太爷看完传信后,默默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按道长所说的做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到这儿,苏婳忽然拍了拍脑门道,“哎呀,我这还有件事儿忘记同祖父说了,王爷特意交代的。”
说着,苏婳绕过桌子附耳在苏老太爷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们两个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戏啊。”苏老太爷听后哈哈大笑,“这事儿好说,就算淮王那小子不提,祖父明日也是要去说的。”
“毕竟我们苏家正儿八经地将孙女嫁了出去,结果淮王府的门都还没进,先是遭遇刺杀,随后人还带着嫁妆又回来了,先不论我们苏府的脸面是不是还在……这事儿它合理吗?”
说着,苏老太爷的脸上浮起冷笑,“更何况,如今连黄道吉日都能算错,这是欺负我们苏家无人,只有我这一个糟老头子了吗?!”
苏老太爷真是越说越气,想了想提笔就开始在奏折上飞快写了起来,苏婳在一旁瞧见了忙拎起袖子帮苏老太爷磨墨。
第二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苏老太爷便已经整装待发,提着腰带气势汹汹地入宫找陈帝理论去了。
只是苏老太爷才刚跪在陈帝的书房桌案前,守在外头的洪喜忽然就急急忙忙地进来了。
还未等陈帝开口询问,洪喜已经扑通一声跪在苏老太爷身边,颤声道,“陛下,不好了……那孔雀台突然坍塌了!”
“什么?!”
陈帝“嚯”地一声就站了起来,撩起袍角几步走到洪喜面前,抓着洪喜的衣襟再次急声道,“你说什么?什么东西坍塌了?你再给我说一遍?!”
“陛,陛下,是,是孔雀台坍塌了……”
“不可能……孔雀台怎么可能坍塌呢?”陈帝猛地一把推开洪喜,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帝的脸色黑了又紫,紫了又白,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看着陈帝此时的样子,苏老太爷忽然想起无方道人昨日夜里的传信,他微微垂首,掩住了眼中闪过的一道精光。
她说让他们按着计划行事便可,因为机会很快就要来了……的确,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当初陈帝在北境大肆土木建造孔雀台时,对外说的理由是为了大陈的百年安稳,需要在龙脉处建一座孔雀台稳住国运。
但其实朝中百官都心知肚明,陈帝也不过就只是听信了国师的话,想要在北境压一压自己的运,以求得那长生不老罢了。
只是如今孔雀台坍塌,之于大陈国运,则寓意着根基不稳,高台楼阁终究是镜水月空一场;之于长生不老,则寓意着痴心妄想,羽化登仙也终究是黄粱一梦终须醒。
也因此,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讲,对陈帝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换言之,对陈帝而言不好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未必就不是好事。
想到这儿,苏老太爷忙压了压自己嘴角快要溢出的微笑,将头垂得更低了。
只是陈帝此时根本已顾不得苏老太爷嘴角的起起落落,他的心里已被恐惧和惊怒给填满了。
这时,陈帝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朝外厉色颤声道,“来人啊!来人啊!给朕唤国师来!速速,把国师给朕叫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