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苏迪雅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是盼着她好,而非往后被扎力克压制着过日子。
可这决定太重大了,我不能替苏迪雅做任何决定。
苏迪雅似乎也没有打算听我的想法,见我久不言语,便转身望着大帐的方向,说:
“有劳林姑娘和胡老前辈去帮我看一看大汗吧。”
她疑心俺答汗的死因。
老胡察看过俺答汗的尸首,发现的确是心阻猝死。
苏迪雅眼眶微湿,声音却依旧沉着镇定,吩咐侍女送我和老胡出了部落。
老胡背上背着一把金弓,手中提着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刚会飞的鹰。
一路上,听他兴高采烈地玩鹰,我却提不起一丝精神。
望着坦坦荡荡的大草原,恍惚间又回到了紫禁城。
我们走了,也不知道苏迪雅要应对什么样的局面。
回到我们的帐篷处,只见拴马柱旁有一黑一红两匹马,我一看便知是范黎来了。
秋痕过来解下我的披风,说:“范公子来了多时了,菱姐姐在前面伺候呢。”
我一怔,忽然想起了什么,便也不让人跟着,独自过去。
帐内并无动静,我绕到窗边,促狭地垫脚往里面看去。
只见范黎端坐在案边,菱在一旁沏茶,端给范黎后,她又走下去,在一个盘子里拿出一个物件来,上前双手递给范黎,说:“将军,奴婢上回见您的护膝脱了线,闲暇时新做了一对,还请将军莫要嫌弃针脚粗鄙了。”
范黎接过,温声道:“菱姑娘过谦了,多谢。”
我顿时乐了,咬着嘴唇继续偷看。
菱笑笑,微屈了屈膝退到一旁侍奉。
帐内一时静了下来,范黎一口一口品着茶,稳坐如山,菱也如一动不动,敛声静气。
我暗叹一口气,又觉得无趣了,便悄悄走开。
不远处,老胡在草地上驯鹰,我看了会儿,便让秋痕取了弓。
秋痕不解道:“姑娘既来了,怎么不见范公子呢?”
我瞄准鹄心,说:“范公子有事要做。”
话音未落,便听见菱的声音:“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告诉一声范公子来了?”
我转过身去,就见范黎和菱一前一后走过来。
我将弓交给秋痕拿下去,望着菱笑道:“刚刚回来,我见范将军在用茶,便未上前打搅。”
菱拿了帕子帮我拭汗,一脸纳闷,道:“那有什么打搅的?……”
说着,忽然噤了声,或是想到了方才在帐内的情形,脸一红,瞪了我一眼,将帕子丢给我,朝范黎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
范黎回头望了望她的背影,再转过头时,表情疑惑。
他还不菱明白好好的,突然怎么就不高兴了。
我也有些讪讪的,叹了声,说:“还不是因为你!”
范黎走到我面前,不解道:“怎么因为我了?你俩方才是怎么了?”
我觑他一眼,突然来了兴致,道:“范将军觉得菱如何?你可别装傻充愣,又是送扇套又是送护膝,她是喜欢你呀。”
范黎愕然,随即道:“胡说,什么扇套?就今日她送了一双护膝,你都乱想什么呢!是因为君磊所托,我才对菱姑娘多有照护。”
他顿了下,仰头不悦地望向远处,又道:“菱姑娘上回见我护膝脱了线,见我一个大老爷们可怜,才帮我做了一双新的。难怪菱恼你,你这样让人家菱多没面子啊!”
“那扇套不是给你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