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慌慌张张过来,说:“不好了!来了几个蒙古人,跟赵爷打起来了!”
北境这两年太平,难道那些草原部落又胆敢进城抢掠来了?
我披上裘衣就出去了。
冷月清晖,地上躺着几个蒙古汉子在呻吟。
还有一个人,张大夫。
他嘴里塞着布,五大绑,跪在地上,一看见我,就“呜呜呜”聒噪个不停。
见此情形,我不由的一凛,朝兴儿使了个眼色,大步朝书房走去。
很快,兴儿拽着张大夫进来了,一拔掉他嘴里的破布,张大夫就连忙跪地磕头道:
“赵姑娘救命啊,蒙古人抓了老夫去治一个病人,那病人是中了毒刀,伤口化脓,破伤风,治不好了,他们一听我说无药可救,就要把老夫拉出去砍了。”
“所以,你就告诉他们我会治病?”
隔着屏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支支吾吾说:“……他们……他们以为我医术好,可老夫、老夫也就瞧个头疼脑热……”
“你连头疼脑热都瞧不了!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兴儿劈头盖脸踹过去。
我思忖片刻,沉声道:“好了。名声是我给他打出去的,他有事,我们不能不管。”
“多谢赵姑娘,多谢赵姑娘。”张大夫带着哭腔道。
“悄悄儿从后门回家吧,就当没这桩事。”
“是是是,小人告退,小人这就回家。”
兴儿推开屏风,苦着脸:“一院子的人,可都瞧见了……”
我淡淡道:“张大夫嘴被塞着呢,他能说什么?家里的下人们也就是好奇罢了。不过,把那药方给张大夫,往后也用不着他了,那济世堂咱们也不要了,反正赚了这许多钱,等日后安稳下来,再另谋个出路。”
兴儿不甘心地点着头。
“别哭丧着脸啊,这是好事儿。”我觑他一眼,见他惊讶,朝他招手。
等他俯身过来,我凑在耳边说:“张大夫那种人,跟他也合作不久,再说,原就是为了对付蒋褚杰,事成之后,就要想办法抽身,蒙古人这一来,可不就是个机会?说不定,还有机会去一趟京城呢,你去请那几个蒙古人过来。”
兴儿扛着长剑,推着几个蒙古人进了书房。
我问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谁病了?”
一个头领模样的蒙古人道:“我们打不过,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我笑:“我不杀你们,这里没有外人,你们给我说清楚,我就能救你们主子的命。破伤风,最多十日就可致命,方才听张大夫说伤者已病重五日,已是性命垂危。”
那蒙古人眼睛瞪大如铜铃,满脸着急,却犹豫不吐口,似是有难言之隐。
我脑中转过几个念头,直觉那受伤之人,身份定不一般,便道:“你只说你们哪个部落的吧,至于病人,我早晚会见到。”
“瓦剌。”那头领嗡声道。
我怔了下,对兴儿道:“备马车,连夜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