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菱的声音幽幽响起。
“吓我一跳,你怎么还不睡?”
菱站起身,急步走到我面前,打量了一番我的打扮,焦灼不安地低声说:“卷云,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我沉默了会儿,假装若无其事,说:“跟兴儿出去逛了逛馆子。”
“你别骗我了。”她拉着我,走到外间,用力在那小丫鬟背上拍了拍,说:“她是不是吃了蒙汗药?不然怎么睡得这么沉?”
我一惊,忙问:“你没惊动旁人吧?”
“没有。”菱摇摇头,又小声说,“你跟我来。”
菱的房间里,赫然坐着两个老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用充满戒备的目光盯着我。
我忙闩了菱房里的门,回转身来,语气平淡,道:“他们怎么在这里?”
后院的一处墙壁处,原来有一个狗洞,因一直被积雪挡住,不想被文锦的娘无意中发现,俩老人又掏了几天,把洞掏大了些,趁天黑爬了出来。
俩人在宅子里走走停停,一直躲着人,直到他们看到了菱,这才似看到了救星一般走了出来。
菱曾与文锦爹娘有过一面之缘,她也早得知二老的丧讯,不想却在这里看到,立时便觉此事非同小可,没有惊动任何人,将二老哄到自己房中安顿下来。
前因后果一问,菱便知道了是我和兴儿将他们囚禁起来。
情急之下,她连忙去找我商量,却发现我并不在房中歇息,而丫鬟也怎么叫也叫不醒。
事已至此,我只得向菱全盘托出。
菱自是震惊极了,她声音都变了调:“难怪总见你闷闷不乐,却又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原来……原来你身处这样的处境……简直不敢相信,宁妃、宁妃……”
她同情地望着我。
我对她笑笑,说:“刀口舔血,就是如此。有些人为了出人头地,就是不要命,不仅不要自个儿的,身边的人也不顾。”
“可你如今做的,也太凶险了。”
“险是险,但有机会博一线生机,总比坐以待毙强。”
菱听了,愣了愣,垂眸笑笑,再抬头时,眼眶已是微湿,说:“我不是文锦,卷云,你放心,你要用着我的,只管叫我去做,先说好,害人的事,我可不做。”
我拍了拍她的肩,抿唇思忖片刻,说:“眼下倒真有这么一桩事,就是文锦的爹娘,他们肯定是不能再露面的,也不能在这宅子里待了。原想着暖和些送他们去草原生活,既然如此,要尽快送回去了。菱,到时候,你替我守着他们。”
都司指挥使的小公子病了。
酒肆茶坊传得绘声绘色,说是苗公子夜里撞了邪,手下都瞧见了鬼影,苗公子又挨了冻,回去就一病不起。
遍请名医,总算是请了靠卖女子百膏有了名气的张大夫去诊治。
张大人开了几幅药,那苗公子就病好了。
苗公子又在家里将养了一周,就按捺不住又去喝酒。
张大人隔着屏风,绘声绘色说:“老夫对苗家说公子哥儿身体骨儿太虚,别看年纪轻,内里却不行,病好后,再接着服用老夫的强身固本药方,便可治本,苗家不惜重金,让老夫开了方子。”
“昨日,嘿嘿,那苗公子亲自登门,赏了老夫一袋子金锞子,看来,是有成效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