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在一旁道:“范将军,我们一起把车抬出来。”
“好!”范黎回了声,正要起身,忽然又瞥了一眼我,便马上站起来解下身上的大氅,从车窗处递给我:“快穿上。”
我忙摇头道:“我在车里,不冷,你拿走。”
我想拎起来还给他,但侧腰处撞了下,疼痛难耐,竟拿不动他厚重的大氅。
这一耽误,车窗已被他从外面阂上。
马车来回晃动了一阵子,终于平稳了。
范黎在外面大声道:“暴风雪要来了,我们接着赶路!你坐稳了啊。”
我斜靠在软榻上,挣扎着攥着他的大氅,递到车窗口:“衣裳,你拿走啊。”
“我不冷。”
我手举了会儿,外面已没了动静。
只听见兴儿的声音:“人都走啦,大小姐你就穿着吧,我们刚抬了马车,不冷,快快把窗子关了。”
又冷又疼,我再坚持不住,只得收回了衣裳,关紧了窗子。
范黎的石青色锦鼠氅衣滑落在地毯上,我冻得浑身发抖,也只是紧咬着牙关苦苦捱着。
马车终于停了,兴儿打起帘子,说:“大小姐,到地方啦。”
我应了声,忍痛起来,却发现腰疼得根本动不了。
只得对兴儿道:“我撞了一下,这会儿不能动,你来扶我一下。”
“怎么了?你方才撞到了?”范黎在外面道。
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何况也到了菱家,便回道:“对啊,撞了一下,这会儿一动就疼,兴儿,你上来扶我。”
“还是我来吧。”
帘被全部掀开,外面白雪茫茫,雪光耀眼,又猛地一黑,范黎高大身躯钻了进来。
他一脚踏在自己氅衣上,也丝毫不察,只是目光关切,紧张地打量着我:“伤在哪里?”
我朝车门处探头看的兴儿和风见看了看,心中窘迫之极。
却不得不低声道:“撞了下腰,不过也无碍,用两剂膏药即可,劳烦你扶我下去吧。”
范黎看了一眼我的腰,伸臂从我肋下穿过,轻轻托在我腰际,另一只手臂托起我的双腿。
我忙推他:“不用抱,不用抱,扶着我就好……哎哟……”
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我不由痛呼出声。
“你别动,别动啊。”范黎一脸紧张,小心翼翼怀抱着我,缓缓下了马车。
刚走两步,又扭头朝风见喊:“车里的衣裳,快拿来!”
说话间,他的身体朝前倾弯下来,挡住了凄厉的风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