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声音微颤,顿时有些为方才的举动难为情,而且还引得他伤感,便起身整了整衣襟又坐了回去。
垂着眼铺开新纸,心仍急跳如鼓,道:“好了,好了,怎么又演起了苦情戏?你快去忙去。”
他并未动身,而是拿起我案上的一本经书,随意翻着,说:“今儿你见兴儿了吧?”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放下经书,附身凑近我:“你们俩从前秤不离砣的,他又有本事,你回家他会不想法子见你?难为他忍了这么久,是不是对你说了好多从前的事?不然你怎么回来就闷闷不乐的?卷云,你心里,是不是还怪我?”
我紧咬着下唇,想了想,郑重说:“献意,你做得很对,我心里从未怪过你什么,从前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擅雅玩的清闲王爷,没想到你竟抱负远大,谋略过人,简直让我刮目相看,可这让我又觉得看不清你,更怕你一个人背负那么多,你该有多辛苦啊。”
应宣宗、孝德太后的丧事过去了。
西苑内也换上了七彩宫灯,一掌上灯就显得璀璨夺目。
天上升起一轮皎月,银辉洒满大地。
我叫纹珞熄了手里的灯,在园里安静赏月。
唧唧虫鸣声被细碎的脚步声打断,听声音是宫女经过。
两个小宫女低声说着话,渐渐走近了。
纹珞刚要出去,我扬手制止了她。
不想让人来扰了这清净,也不想让那两个宫女受一番紧张,只等着她们经过即可。
她们的声音渐近了。
“……那万佛堂孤苦冷清的,僖太后去了怎么受得住?”
另一个声音道:“无非就是不好受,怎么会受不住?我也是听说先皇帝在位的时候,僖太后还是只是妃子呢,就在万佛堂里关了三年呢……”
“住口!妄议主子,你们是有多大的胆?”纹珞还是出声喝止了。
两个宫女跪爬着过来,战战兢兢道:“奴婢不知姑娘在这里,扰了姑娘清净,望乞姑娘恕罪。”
“你们倒是会避重就轻。”
纹络斥完,转身问我如何处置。
我想了想,淡淡说:“皇上只是让我住在这里,我算不得什么主子,一切俗务还是交由孟公公处置吧,不过她们也只是妄言了几句,约莫着罚两个月月钱,再调到别处当差就行了。”
“多谢林姑娘!多谢林姑娘!”两个宫女欣喜地连连磕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