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心乱如麻,思绪纷杂,想着竟忘了世上还有一个这般待他的人,他可是知?可是有所回应?
这般想着,便觉心中难耐,又想着自己不该如此想,不然便如徐氏一般何异?
何况,徐氏和曹英珊皆是皇上赐婚,非比我与意王爷的情意。
默了会儿,我说:“凭王妃是丞相之女,亦不愿落个善嫉之名,我若也是一心为着王爷,循规蹈矩,她又能奈我何?从前我也是不愿做人妾室的,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为着他正妻强悍,便舍了他,那我可不愿,另一桩事,你许是叫惯了,但往后莫要叫多儿这名字,我甚是不喜,我姓林,叫卷云,你可莫要再叫错了。”
这日,我正在案边看书,菱拿着一封信过来。
只看封面字迹,便能认出是曹英珊寄来的。
我觉得纳闷,亦似终得来她的回应,忙刮掉火漆后,取出里面的信笺。
最先看到的,便是那张卖身契。
曹英珊信中说,我曾救过意王爷性命,这么大的事,我竟一直瞒着不说,真真是服了我,还说徐氏明着不敢说什么,心里可不痛快得很,专程托人去扬州查了查,结果真有其事这才作罢。
又说,从前我们主仆一场,我为她长了脸,既然王爷说了要为我赎身,往后我便是自由身了,只是可惜如今到处在打仗,乱得很,不然我也就能回上京,与她饮上几杯。
又说,上京亦是人心惶惶,百姓无要紧事不可出门,她在府中闷得紧,只盼着平反将士能早日打败反贼……
平反将士……我看着这几个字,不由哑然失笑。
“看什么这般入迷?”意王爷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我身旁看。
我让他看了两眼,便缓缓对折,将信夹在书中了,说:“侧王妃把我的卖身契寄来了。”
他听了,也不作声,坐在榻上后,方说:“果真是巧,曹侍郎也给我寄来家书一封。”
我惊诧地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沉声道:“曹侍郎褒扬我临危不惧,誓死不屈,就算我被用性命相要挟,也并不曾退让,不曾辱没大应朝的颜面。”
他垂着眸,嘴唇勾了勾,笑意尚未成形就已消失了,说:“曹侍郎对我刮目相看,敬服爱戴,为我,深感为荣。”
明明都是好消息,我却心里忽然闷得慌,他明明是笑的,我为何觉得心里难受?
我不知为何会有这样闷闷的感觉,伸手开了一点窗来,竟发现外头不知何时落了碎屑似的雪,喃喃说:“都下雪了,外头也不知怎么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