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曹英珊纳闷了一路,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奇怪了,前两日王爷还不同意,怎么就同意让你去了呢?”
我也暗暗诧异,想着徐氏的话,道:“或许王爷回去想了想,怕您不高兴,再传出去,让外头人看笑话吧。”
她“噗哧”笑出声,道:“你也听人说咱们王爷是因为摆不平家务事,头疼,才要出去躲一阵子的传言了?”
我脑中闪过那些仆妇丫鬟议论八卦的话,也忍不住笑了笑。
曹英珊高兴道:“不管如何,总是答应让你去塞外了!”
又走了一段路,叹了声,说:“其实,我也不舍得放你去。”
我道:“那您去告诉王爷一声?”
她“啧”了声:“定都定下了,这个时候怎么好出尔反尔?”
虽是巴巴儿叫我出远门,在我整理箱笼时,曹英珊还是赏了我几样东西。
除了皮货首饰外,还有一根玉笛,那笛子青翠欲滴,品相上乘,我吃了一惊,忙推脱。
她塞进我手里,说:“之前为着他喜欢吹笛子,我买了这笛子学,怎么也学不会,反正留着也无用,送你吧。”
此次出征鞑靼,意王只是挂名“都御史”一职。
真正出力、管事的是大将军常大淳,以及镇守太监汤寿。
但意王毕竟是王爷,皇家的体面尚需维持。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城外汇合,由意王在大军前慷慨陈词一番,方出发。
我跟着三个丫鬟坐一辆马车,跟在队伍中间行进。
从车帷之间望去,只见列队整齐的盔甲士兵,一眼望不到头似的,蹄声急沓,车轮辘辘,并看不见王爷的马车,范公子更是从头到尾没有见到。
因随身侍奉王爷的丫鬟,是徐氏屋里的两个得力帮手,我们这四个丫鬟路途倒是省心。
只是一想到接下来的行程,皆是心事重重。
至晚间在承德歇脚,此地段少有人烟,并无客栈,只得在承恩寺住下。
两万大军在山脚扎营,而意王、正副大将军、镇守太监则携随从人员上山投宿承恩寺。
安顿下来后,我们四人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忙着整理东西。
但见院子里人来来回回端送,想必是前头已是开始吃晚饭了。
在上京时,到晚上暑气亦是极盛,但这里却极其凉爽,风从窗缝里吹来甚至有些凉意,不知谁开了点窗,嚷道:“下雨了!”
我停下手上的活儿,这才听到哗哗的雨声,应是下了一阵子了。
这时,竹帘一挑,进来个人,穿一身蓝夹衫,冻得瑟瑟缩着肩,进了屋便对我说:“快取了王爷的笔墨纸砚来,王爷等着题字。”
这人是意王爷的贴身小厮仲茗。
我忙去箱子里拿了东西,用一块毯子包好了递过去。
仲茗却不接,转身就朝外走,说:“你跟着去前头,给王爷侍奉笔墨。”
听他说着,我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瞪大了眼睛等着他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