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项,就是临帖,需日临帖十张,到月底一并寄到京城。
二公子叹气:“这月只顾着与友人去游玩,还有大半字未写。”
回去后,先去找曹英珊复命。
她听说范公子去了杭州公干,一时半会儿是收不到她这回的信了,便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来了精神,要我换了衣裳跟她出去。
我推说受了寒,头痛告了假。
回到自己房间,关了门,就开始仿着二公子的笔迹开始临帖。
一开始静不下来,一会儿想着兴儿什么时候回来,一会儿想着范公子找到我家人的希望有多大?
但写着写着,心逐渐静了下来,到了晚上也未出去吃饭,直写到夜半三更,手再握不住笔为止。
第二日,用过早饭,我打算去把写的字给二公子。
刚走到房前,两个仆妇从廊里急步走过来,不由分说押着我便走。
曹夫人坐在偏殿一个卧榻上。
晨光尚未照过来,屋内还有些昏沉,只门口一道斜斜白光,我就跪在那道白光里。
一封拆过的信扔在我面前。
曹夫人并未与我说话,只问底下的人:“可查清楚了?是她私相传递,引诱磊儿?”
“查得再不能清楚了。不仅是二公子,她这信可是专写给范家公子的。”一个仆妇道。
“我们曹家一向正正经经,竟还有这种下贱的东西,都怪我平时太纵着这些人了。”
“夫人,如何处置?只管速速交给我们,免得污了夫人的眼。”
“叫上府上的奴才奴婢们都看着,只管打,看谁以后还敢。”
“母亲!”
曹英珊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很快人也急步走了过来,在我身边跪下,磕头道:“请母亲明鉴,这信是我命多儿送的,英珊自知才疏学浅,又与范公子自小交好,便偶尔与他探讨诗词歌赋,多儿不过是奉命行事,还望母亲饶过她。”
我扭头看她,不敢相信她会为我出头。
虽然这些日子,我为她出过许多力,她待我亲切,但我毕竟是一介奴才,她怎么会?
“三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面写的内容,可不像是探讨诗词歌赋,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也要顾惜我们曹家的声望。”
曹英珊道:“母亲教训的是,但英珊有心仪之人,原也是人之常情。”
“哼!你若是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作出这样的行径也倒罢了,如今你作出这种辱没家门的事,非请出家法不可了!”
“英珊甘愿受罚,但请母亲放过多儿。”她重重磕在地板上。
“小姐……?”我大受震动,刚要开口,曹英珊低声道,“还不快向夫人跪谢。”
“主子犯了错,不但不提醒着些,反倒是从中传授,这回不惩治了,往后大家有样学样,这还得了?你是你,她也逃不了,来人呐,带出去,打!”
“且慢!”
二公子大步走进来,朝曹夫人行礼后,道:“母亲,儿子有重要事要说。”
“上回,你就为她求情了,这次又想做什么?”
“儿子,正是为此事而来,为她……”
“住口!”
一声断喝,曹夫人手中把玩的玉如意直朝二公子砸来,在他身前碎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