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腿而坐,手扶脸颊,面色泛着酒后红晕,一双明眸布满了泪光,盯着季远看的时候,只能模糊看出是个人影。
这几天以来,她不知道喝了多少罐的啤酒,满桌都是空瓶子,满屋子都散发着酒后发酵的难闻气味。
刺鼻又辣眼。
“呵,没有想到吧?没有想到墨北辰是那种耍两面派的人吧?”
她冷冷的耻笑着,满心都是那种被针扎的钝痛感。
她用着似皱不皱的眉头看着季远,恍然间,眼眶的一行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在地上凝成了一摊水潭。
季远心疼的给她递过纸巾,眼中既有忧愁,也有对墨北辰这个男人的怨恨。
哪个男人会把自己女人伤的这么彻底?
“苏芊柔,在我看来你不是这种软弱的女人,既然你能从大海中生还,就不要为了这种男人伤心欲绝。”
季远的安慰带着丝丝的生硬,声音好像石头那种坚实,一听就是个直男说的话。
这大概是苏芊柔唯一一次在外人面前显露脆弱的一面了。
只是现在的她,除了能依靠救命恩人外,根本不知所向。
“我没有。”她别过头,起手擦拭脸上的泪痕,故作坚强。
季远在喉咙嗌了一下,帮着整理她凌乱的发丝,“既然没有,那就恢复成以前的那个苏芊柔,绝对不任人欺负!”
苏芊柔突然凝噎了声音,目光骤然紧了一下。
她这个特工什么时候服过软了?
只见她搓去了鼻子哽咽的那口鼻息,然后坚定颔首:“我苏芊柔才不是鹌鹑!”
她与季远商定了一个计划,起码在自己落败的时候,也要拼尽最后的力气去报复墨北辰和慕星蕊!
苏芊柔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慕星蕊便在墨老爷子的安排下顺利的住进了墨家,一度仗着肚子成为了墨家的新太太。
墨老爷子对她也是宠爱至极,知道她身体不好,还特意聘请了京圈最为有名的医生作为她的私人调理医生。
甚至是对她有求必应。
她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恃宠而骄。
墨家的佣人都得看她眼色行事,言行举止小心翼翼,生怕落了个罪名。
她不仅改变了墨家的风格,更是把苏芊柔的东西都给扔了出去。
她要彻底代替苏芊柔的位置,成为京圈唯一的“墨太太”!
墨北辰看见这一切,眼底生恨,凌厉的眸光在佣人身上扫视:“谁干的!”
佣人怯怯懦懦,铁青着脸,嘴唇发白,哆哆嗦嗦的才从喉咙发出一点细小的声音:“是、是墨太太……”
“墨太太?”墨北辰闻言这个称呼,心中更是升起一道杀人嗜血的狠重戾气:“这个家,只有苏芊柔才是墨太太!”
他的薄唇刚覆下,脚步匆匆,散发着威厉的气息一把将慕星蕊给揪了出来,撒手的动作没有一分怜惜。
她对这个口腹蜜剑的女人只有怨恨和恼怒。
“谁让你住进这个家,谁让你动了柔柔的东西!”他黑眸冷冽,阴沉狭长的声音如薄刃在慕星蕊的身上搜刮。
慕星蕊再次被他举动吓到,心底生起了一阵森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