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侯和侯夫人心中都有些忐忑,靖海侯府也算是先帝重用的老派势力,如今虽然未被清缴,但见一个又一个老臣要么被追责查抄,要么被贬官流放,一时间也不由如惊弓之鸟般,生怕自家也会因为什么错事进了新帝的眼。
熟料皇帝只是看了萧飞雁一眼,很快就回过眸去,带着宫人们直直往主位上走去。
一时间,整个靖海侯府都松了一口气,感觉悬在嗓子眼的心掉了下来。
“娘,皇上不会怪罪我吧……”萧飞雁向来大胆,可这会儿也成了小猫胆子。
她再大胆,可也知道一人犯错全家受罚的后果,心中有顾虑,当然会怕。
靖海侯夫人心中也说不准方才皇上是什么态度,这位新帝的性子可不好琢磨。
在朝堂上,新帝往往上一秒还对人笑呵呵的,让那些大臣们以为皇上觉得自己的言论不错,可下一秒就能把人打入冰窟,直接将人举家流放。
而有时他明明冷着脸听大臣的谏言,回头却能将人召进宫来,与人亲自一番密谈,最后那人还笑呵呵地走出了宫,高呼一声皇上圣明。
这样一个性情无常,心思不浮于表面的皇帝,可比上一位景帝还难伺候,大臣们能不慌才怪。
就连往日十分乐观的靖海侯夫人这段时日也劝靖海侯说,让他在朝堂上谨慎一些,尽量少说少做。
“没事飞雁,皇上方才没有开口责罚,已经是给够了咱们侯府面子,不会为这种小事责罚你的。”
就目前而言,她的确还没听说过新帝因为什么小事就责罚人,反倒是景帝还在时,稍微有一点不高兴,就会严惩人。
之前不过是有个宫女打扫承乾宫时,有一处角落的灰尘没打扫到,被景帝看见,景帝就大发雷霆,将人打了板子又赶去了浣衣坊做苦力。
听着母亲的安慰,萧飞雁却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心里多吊着了一份不上不下的不安感。
现在她是没什么心情去找苏幼月玩了,无精打采地垂着个小脑袋,在桌底下扯着自己的袖子,与方才高兴的模样大相径庭。
苏幼月又何尝没看到她的变化,她想告诉萧飞雁不用担心,新帝是一位明君,绝不会为这种小事责罚靖海侯府,可这会儿皇上刚刚落座,她自然不能再有什么小动作,所以也不得不先等着。
随着帝王的来临,原本还有些吵吵嚷嚷的场地声音乍然安静下来,众人目视着新上任的帝王气宇轩昂,落座后视线稍一流转,天子威严尽显,众人不由愈发安静。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年初一可谓万象更新,朕心甚欢,特请诸位爱卿太和殿同乐,尽情欢畅,另特招待东荣国使臣贝王爷与其他诸位使臣,与我大盛新年同欢。”
百里鸿玄声音清朗,显露出年轻的气态,说话间眸子似笑非笑,给人感觉一种捉摸不透的深沉感。
就连宾客坐席上的贝王爷看着这位年轻的皇帝,身上也多了几分正经的气势。
这大盛的新帝看起来倒不像是上一任皇帝那般像个架子,他国的皇帝是明君,对本国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想到他答应下来的赌约,贝王爷又忽然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多想了,这大盛国的新皇帝,还是年轻气盛,刚刚上任就敢如此豪赌,也不怕输了之后尽输民心,估计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