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小,应该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把偷的东西拿出来就好。”
“是啊,没必要到送官的那一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碰到贼了,就得送官,今天是偷药,明天保不齐就会偷到你们头上。”
言论已经一面倒认定了严从宽有罪,只是送不送官的问题。
侍童原本的意思是让严从宽在外面等一会儿,他去内堂核对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再放严从宽走。
从一开始他知道严从宽是智障的时候,心里就对他格外轻视。
导致刚才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带着不屑和笃定,这让众人一下子围在一起针对严从宽。
侍童觉得此时他若是去内堂问,万一药真是严从宽买的,丢人的就会是自己。
看严从宽的样子也不像是能买得起药的,他干脆一口咬定,药就是严从宽偷的。
严从宽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在爆发与隐忍间疯狂试跳。
他在衡量,王凤知道他装了三年智障所能承受的程度。
老大夫前脚刚说切记不可让他娘王凤的情绪过分激动,如果他娘真知道了他是装的智障,会不会受不了?
可他现在不回应,周围那些人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呼啦啦的围着他,指责他,把他钉在了是个贼的耻辱柱上。
还让他把药留下,才能离开。
但这药,是他给娘拿来救命的,救娘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能放。
王凤自始至终都是紧紧抱着严从宽,她虽然不能说话,但她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坚定的保护着严从宽。
只是这一次,严从宽不想忍了,对,不忍了!
既然她娘早晚都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严从宽正要爆发,就听到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声音。
“穿的不好就买不起药是什么鬼道理?”挤进人群的苏沫颇具气势的指着周围的人,“你规定的?你?你?还是你?”
“我/靠,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这身乞丐装也不配有钱买东西。”
苏沫从空间里随便拿出一个玉镯,二话不说,直接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玉镯碎片四处乱蹦。
周围人纷纷躲闪。
“杀千刀的,你有病啊。”
“扔什么扔,伤着人你赔得起么。”
“倒霉催的,你干嘛!”
“操,脑壳坏掉了。”
依然是各种谩骂指责声不绝于耳,却没有一个人敢对苏沫动手动脚。
毕竟苏沫三百斤的块头不是吃素的,看起来就特别有压迫感。
再加上她现在脸色阴沉,众人就更不敢触她霉头,只能打打嘴仗过过瘾。
“我摔个镯子就赔不起了?那你们诬赖人,对我侄儿造成的心理伤害怎么算?怎么赔?”
而苏沫这么大反应,就是因为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上一世她的妈妈过世后,苏沫就被爸爸接走,后妈有自己的孩子,对苏沫非常不好。
苏沫用的所有东西,都是后妈孩子用剩的。
就连吃饭,她都不能上桌,是全家人吃完饭后,她才能去吃饭,再把碗筷刷洗出来。
而这一切,也被她爸默许。
按照苏沫后妈/的话说,如果没有苏沫的爸爸把苏沫这个拖油瓶带到家里管口饭,苏沫早就饿死了,哪还由着苏沫挑三拣四,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苏沫就把全部心思放在学习上,刚一成年,她就彻底离开了那个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