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沉默得有点奇怪,凌江玥感受不到似的,捻一捻手指头上的血,指腹分开时有些拉丝。
“看,黏黏的。像口香。”
“应该是那个东西咬人时留下的粘液。”蔺峥恢复神情,松开她的手站直,把分析问题的事交给了许嘉言。
许嘉言露出牙疼的表情:“喜欢分泌黏液的海洋生物,最出名的就是盲鳗,它的黏液可以瞬间膨胀上万倍,像史莱姆一样堵住捕食者的呼吸道。”
他还举了个例子:“2017年7月14,有一辆装着上千条盲鳗的卡车在俄亥冈州的高速路上坠毁,那些盲鳗受到惊吓产生的黏液直接堵满了整条路,让后面的车发生了严重车祸和拥堵,最后用上消防车的高压水枪才清洗干净。”
“不过呢,”他又转折,“盲鳗不会咬人,至少它的吸盘牙不会造成这种伤口。而且它生活在一百米以下的深海里。”
“所以也可能是水母,它们攻击人后伤口周围会留下痕迹,刚好它们种族还有很多透明成员,在海水里确实不容易被发现,在特定情况下也可能被看成黑影。”
“当然也可能是某种鱼类。”
五个受害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更茫然了。
媛姐着急问:“所以到底是什么?”
许嘉言拿出专业人士的姿态:“最大的可能是水母。不用担心,有毒的水母蜇人后毒发速度很快,像你们这种这么久都没症状的,肯定是无毒水母。”
“哦——”她们放下心来。
凌江念看了看凌江玥,还是放心不下,多问一句:“你们是什么组织?”
许嘉言表现得更游刃有余:“专门针对生物案件的调查所。警方也是有分支的,像这种情况肯定是我们懂生物学知识的比较专业一点。”
就差把“我们是很常见的普通组织,这起案件也是很普通的水母蜇人案,不用担心”写在脑门循环播放。
凌江念还想问,经纪人赶紧拦下她,一顿“哦哦”“这样啊”“懂了懂了”当做回复。
警察说这是很普通的案件不就够了吗,只要普通就好,就怕不普通。
许嘉言看他们被吹得摸不着头脑,很满意地笑一笑,还贴心关照:“不过毕竟是被咬了,你们还得观察满六个小时才行,然后跟着我做个检查就能走。”
类似医生的说话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细想,轻松得让人以为这真的都是小事儿,于是大家都跟着哦哦嗯嗯一阵。
等安抚好他们,走到海边没人的地方,许嘉言的表情和语气一下就变了。
“肯定不是简单东西。伤口周围有蜇伤,发红且有灼伤感,听她们说被咬的时候都有种过电的感觉,非常痛,这很符合水母蜇人的症状,但水母不可能搞出那种不规则伤口。”
“还有,水母最出名的就是毒,毒性强的能在两三分钟内让人心脏骤停,他们到现在还没有中毒的现象,那基本说明无毒,可心率却一直居高不下,这不对。但我暂时想不出为什么,更多的还得等刚才送走的伤口残留物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
蔺峥听完,颔首表示知道了,又问凌江玥:“你呢?”
“很黏,”凌江玥又举起那两只手指头,捻一捻拉开,“是从她们伤口里分泌出来的。”
许嘉言吃惊:“伤口里分泌出来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这个有颜色,伤口里面的液体颜色最深。”
而且很香,是一种让人陶醉的味道。
说不上来是甜食的香甜味,还是茶叶的清香味,或者两个月前在齐稚鱼身上闻到的浓烈香水味,但感知器官传递给大脑的感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