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东北灶台炕
【在emma的回忆里】
“你们家祖上真是那位文森特·梵高啊?”
“我曾祖父是这样告诉我的。”
“但哪有用老祖宗的名字给曾孙子起名的?这在我们华国来讲是大忌!既是对祖先不敬也是对孩子不祥,先不管我们国家的传统,那位艺术家虽然伟大到几乎全世界人民都会向他顶礼膜拜,但毕竟结局不太好,简直是大忌中的大忌!”
“他们都说我完全遗传了他的眼睛和他的艺术天赋。至于结局不结局的,这不是他们会考虑的。”
望向那双让她迷醉的湖蓝色双眼,不,那双眼睛不光会令她迷醉,是可以令多数雌性生物甚至雄性生物迷醉,于是她便更加迷醉的理所当然。
即使那一丝丝的忧伤都不曾丝毫影响那双眼睛的吸引力,反而更增加几分,快变成黑洞要吸食她的一切。
秒针在四目对望之中毫无察觉的游走,“不用为我担心,我在他们眼里还是有些价值的,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一记摸头杀便结束了那暧昧不清的气氛。
她无奈的笑了笑,似乎对“摸头”有点不满,拍下了那只男性白人特有的苍白却粗大的手:“你的中文名就叫万好吧,g在尼德兰语里发h音,‘van gogh’和‘万好’读音相似,还简单好记。最起码让这名字在华国听起来是吉祥的,万好、万好……万般皆好!怎么样?”她拼命的卖弄着她的小智慧。
“就听你的!不过你们华国有姓‘万’的吗?”
“当然有了!”
“我还真的没听过,华语光是姓氏就够我学上一阵了!还有什么复姓!司徒、欧阳bla bla!”
她的眼神暗了一下,又道:“我们五千多年文化,博大精深着呢,你且学去吧。”她又想起什么,嘟着小嘴儿:“我都给你想好名字了,我呢?我的英文名你还没想好呢!”
“你们华国有一句‘择日不如撞日’,那我来给你撞个名字吧!就用郝大娘进来说的第一句话给你起名字,怎么样?”刚得了新名字的万好就像个大男孩,突然玩兴大起,为自己的鬼点子兴奋的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哪有你这样的,我给你起名字喻意也有,音译也有,就连你家老祖宗的名讳都考虑进去了,怎么轮到我就这么随便了?”她继续嘟着小嘴儿,但小嘴儿又不像是在表示生气,而像是等着什么来碰碰它、安慰它。
“哎呀妈,我的大饼子都糊了,光顾唠嗑儿,也不管管锅!这锅就在眼皮底下,也不知道翻动翻动!你说你俩将来可咋过日子?昂?”郝大娘一面嘴上嗔怨着“小两口”,一面手中在不停的飞舞着锅铲,翻动着灶台上大铁锅里的食物。
锅里原炖着半锅的鹅肉、土豆和宽粉儿,早已被两人吃剩下小半锅,之后被郝大娘就着锅边上挂着的油,贴上了苞米(玉米)面锅贴。好在鹅肥,挂着的油厚,此时火候刚好,大饼子焦脆绵软适中。
万好捻起一块放入口中,焦香味儿和玉米的甜嫩味儿混着鹅肉的味道冲击着他每一个味蕾,唇齿留香:“就叫emma!”仿佛极致的美食赋予的灵感。
万好显得洋洋得意:“这名字来源于德意志,尊贵严谨,但听起来又灵动活泼,名字印象气场很强,思维敏捷,善分析,有聪明的头脑。创造力强,多才多艺,非常独立。怎么样?不错吧?”他用他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歪着头看向她,收获了她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
“你让我以后怎么在东北混啊,哎呀妈和emma听起来多相近啊,东北人好激动、好感叹,这又是好激动的东北人的口头禅,我是有多自作多情啊?人家一激动或者一感叹,我还以为在叫我,我就应一下……”
他又继续解释道:“什么喻意啊、音译的,这就是天意!这简直是对你灵魂的描绘!emma、emma、emma……”他又用他性感的略带尼德兰味道的嗓音翻来覆去的念着。
“好啦!好啦!就叫这个行了吧!”再念我耳朵就要怀孕了,emma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为了防止自己在他的嗓音中沉沦,她转移了话题:“还对我灵魂的描绘,我想问你对长白山的描绘怎么样?”
万好旋即下了火炕,将墙角布包中的油画拿给她看。
emma慧黠的双眼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油画:“难度还真有点大,谁让你一定要坚持在野外创作,山上的温度太低了,颜料的匀展性不好,而你又要突出在这酷寒下大自然中蕴藏的勃勃生机,便想将植物的每个脉络画清晰、将小动物的每根毛发都画得有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