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要的唇角勾起讥诮的笑意。他不动声色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子,垂着眸,神色清淡,下一刻,缓缓道:“我还以为,我当初如果死在海里,才能算让你们安心如意。”
“秦爻!你说话有必要这么难听吗?”秦浮涨红了一张脸,忍无可忍地看着秦爻:“当时你下落不明,我们大家也是为了秦家的发展,才选择了推举新的家主上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着大家指指点点!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秦家着想!”
秦爻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浮,他的长相太妖了,这么看着人,说不出来的诡异,让被看的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秦浮,不要说了!”有人见状颤声道:“还不快点和秦少道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秦少.”秦浮不甘心地看着秦爻:“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诸位这么晚把我叫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听秦浮胡说八道吧?”秦要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声音掺了点冷气:“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我可不能有什么好脾气。”
众人面面相觑。
秦浮刚刚虽然向秦爻道歉了,但是心里并不服气。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比秦爻差了,当时自己坐上了家主,虽然说家中有内乱,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他是可以处理好的。
只要只要秦爻没有回来,他是可以处理好的。
因此,内心的愤恨难以遏制。
秦浮站了起来,表情染上了不甘:“秦爻,我们大家这么晚聚在这里,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秦家的家主了!”
秦爻真是要被秦浮逗笑了,他的眼中有冰冷的笑意:“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质问我?”
秦浮的面色泛红,他抿了抿唇,似乎是终于鼓足勇气,缓沉开口:“秦家历任家主,都是要和汪家结为姻亲的,秦爻,你知不知道汪小姐一直在等你,可是你却带着别的女人回到港城!”
秦爻终于正眼看向了秦浮。
他掀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声音寡淡:“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秦浮脸色一变,惴惴不安:“你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你在港城医院一待就是几天,连秦家的大门都不踏进来,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秦家家主的模样!”
“秦浮,秦少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你先不要说了!”有人状似打圆场,实际上却是在逼着秦爻马上表态:“秦少,你和汪小姐的婚事,不会有失的,是不是?”
秦爻平淡的听完,一直到现场鸦雀无声,他才终于重新开口,声音愈发的清淡:“汪小姐?我不认识。”
“你”秦浮一口气没提上来,紧张的说:“你怎么会不认识!”
“老子这么多年在外面打打杀杀,哪里有功夫去看什么女人?”秦爻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浮:“倒是你,应该没少看。”
秦浮敢怒不敢言,一张脸涨的发紫,手握成拳。
而秦爻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你们想说的话我也听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汪小姐,谁想娶都可以,我不会娶,我未来妻子,现在就在港城医院里。”
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秦爻知道众人马上就要反驳。
他冷笑,接着道:“我奉劝你们,不要随随便便劝我,毕竟张五爷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吧?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忤逆我,至于你们中间的某些人,我本就不想看再看见了,所以,不要逼我出手。”
秦要说完,起身举步往外走。
有德高望重的长辈忍不住问道:“秦少,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秦爻语调散漫,缓缓道:“哦,我还要去医院陪我未来妻子,诸位自便吧。”
秦爻离开时,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轻快。
其实来之前,他没有想过要将宋昭昭放在什么位置上。
那些人说话聒噪,他反而在一瞬间,好像就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要宋昭昭。
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很多年,至此一生。
他想要这个人,留在他的身边。
于是后来的后来,那位一贯热爱权势,在四九城呼风唤雨的秦少,突然就选择了金盆洗手,将所有的产业开始洗白。
宋昭昭复出后的第一场演唱会,秦要刚刚完成了名下所有产业的大清洗。
他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熠熠闪光的宋昭昭,眼中的温柔无法藏匿。
人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都有的。
无非是面对的人是谁。
秦爻所有的感情,都只有在面对着宋昭昭时,才能流露出来。
宋昭昭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气质和从前大不相同。
她变得更加坚定,也更加自信。
秦要就这么坐在台下,只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演唱会结束的第二天,微博热搜上,都是宋昭昭演唱会的内容。
这一次,不再是美貌,而是歌声。
“满意吗?”秦爻坐在阳光盛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正在玩手机的宋昭昭,“你看你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懂什么!”宋昭昭摁灭了手机,表情和在舞台上一样,明亮又动人,她说:“秦爻,我真的做到了,我在很早之前,就想要用自己的歌声来证明自己了。”
“多早?”秦爻轻笑,走向宋昭昭,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光影,宋昭昭看着男人凌厉漂亮的面容,只觉得那双狐狸眼笑起来的模样,太勾人了些。
她一时间忘记回答,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而秦爻笑着,垂眸看着宋昭昭呆呆的表情,几分揶揄:“是不是早在我背着你去医院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想的了。”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过医院?”宋昭昭愣住,“你怎么瞎说?”
“真的没有吗?”秦爻不动声色的反问。
宋昭昭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秦爻,你是不是想要碰瓷啊?我什么时候让你背着我去过医院?”
“很久以前了,早在你和郑珩谈恋爱之前。”
这话,让宋昭昭完全愣住。
“我”宋昭昭张口结舌:“我那个时候,就认识你了吗?”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从舞台上下来,崴伤了脚,没有人敢背你去医院,最后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主动上前,背着你去医院做了检查。”秦爻深深的注视着宋昭昭:“宋昭昭,我就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