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只会伤害他自己。
这个答案,并非是从前有的,而只是最近而已。
孟彦西走后,周应淮便将江檀抱进了怀中,他的声音带着依赖,轻微的叹息。
“檀檀,我在外面,一直很想你。”
江檀垂下眸,看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周应淮察觉了,于是说:“没什么,已经好了。”
他的右手手心有一条伤疤,是那天从法院离开时,为了替江檀挡楚家的人突然袭击的锋刃,而被弄伤的。
很严重,伤可见骨。冗长的一条疤,还在拼命的往外渗血。
江檀当时吓坏了,一路回去,一直心疼的掉眼泪。
那时候,周应淮用一种充满了偏执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说:“檀檀是在为了我难过吗?”
江檀彼时没有察觉他语调的异常,点了点头,哑声道:“是周应淮,我求求你,你保护好自己,下次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去做。”
“知道,”他笑笑,那般温雅无害,矜贵淡漠的模样,他说:“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让檀檀担心。”
后来,江檀对他手上的伤,便一直很上心,日都会细心的替他上药,重新包扎。
周应淮却好像不知疼一般,依旧用受伤的右手工作,每一次都会弄出血。
江檀不止一次的告诉他,要注意自己的手,不能再让它受伤了,周应淮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但是等到回到家中,手却还是总血肉模糊。
江檀一开始觉得,周应淮只是太在意工作了。
直到前几天,江檀夜里醒来,没有看见周应淮。
她下意识起身去找,于是看见书房里,男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正将自己刚刚睡前替他包扎好的纱布解下,故意将已经结痂的伤疤重新揭开。
他真是疯了。
江檀站在原地,看着他面色平静,手中的动作却是那样的残忍。
他对他自己,残忍的有点过分。
江檀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找回自己的声音,只记得那一瞬间,好像有一口气憋在胸口,说不出的痛闷,她只能用无力的声音说:“周应淮,你在做什么?”
男人好像在这瞬间才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他手中的动作停住,蓦然看向她,眼神带着些许被撞见的不安。
他将手垂下,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滴在厚重的地毯上。
而他好像没有察觉,就这么朝自己走来。
倘若只是单单看面容,真是看不出一丝丝端倪。
“檀檀怎么来了?”他的嗓音温和平静,一边说一边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想轻抚她的肩膀,但很快意识到了自己手上的伤,于是笑笑,将手不动声色的背到身后,愈发温柔的语气:“我在忙,很快就回去。”
江檀红了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