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卫再次上前。
阮老太太挡在两个孙女面前,“秦大人,之前老婆子的小儿子阮鸿在时,还请您去过家里吃酒,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秦龙面无表情,“哦,原来是阮家老太太啊,阮兄弟的事我也很遗憾,可咱们情份归情分,不能是你们胡闹的挡箭牌。老太太,钦天监可不兴父死子继,更何况你们家来的还不是儿子。怎么,子孙不行,要小女儿家来凑数吗?”
这话实在恶毒。
所有人讥诮、怜悯、不屑的瞧阮家人,恨不能扒了他们衣裳。
忽地,老太太上前一步,矛尖抵在她脖颈上,血珠一下就渗了出来,吓得大柳氏她们惊呼出声,赶紧拉住。
阮卿泪眼汪汪,她知今日报名不易,可从未想牵连家人,她差点就要脱口喊不报名了。
“钦天监从未说过不招收女子,陛下也从未说过不许女子进入,怎么,是秦副监正一人的规矩吗?”
见了血,意义就不同了。
秦龙当着这么多人面,自然不敢应,不然岂不是比陛下权利还大?
“师傅。”阮韦得到消息赶来,站在秦龙身后,行礼一拜,“这是我堂祖母,让徒弟来与她说吧。”
“哼!”秦龙甩手。
“堂祖母,您这般作为实在有辱阮家门楣,更是在抹黑先祖父的名声,侄儿不得不出来说上两句。”阮韦面露痛心,“钦天监自创立以来就未曾有女子进入,众所周知,玄门血脉传承一向传男不传女,那怕女子血脉有一星半点玄异,也难登大堂之雅,您又何必让堂妹出来献丑?”
众人连连附和点头。
“再者,您有所不知,今年陛下特下了一道口谕,凡报名者需有地方高官或豪门世族引荐才可。所以,还请堂祖母莫要再闹,侄儿会向师傅求情,为你们免罪的。”
嗯?
这事阮卿还真不知道。
她真后悔了,怪她太单纯想得简单,这才让全家人一起受辱。
如今怎么办?
她自责的快哭了,怕更难堪,死死忍住。
“呵。”阮老太太笑,“你这般一心只想埋汰亲戚的侄儿,我家可高攀不起。老婆子还想多活几日,就不认你这门亲事了。”
这话一出,阮韦脸色瞬间阴沉。
老太太握住阮卿手,轻轻拍了拍,“不就是要有高官保荐,小事一桩。”
阮卿眨眼,总觉得祖母接下来的话会很危险。
果然,就听她老人家轻飘飘的说:“太子殿下的荐贴,够吗?”
哄!
四周议论声炸了。
“太子?不能吧?殿下会眼瞎的推荐一个女子?”
“嘿,你都说是女子了。”
“殿下要真这么昏庸,吾朝危亦!”
“嘘,敢非议太子,不要命了,他如今掌管京察卫,说不定找个由头就抄了你家族!”
“不可说不可说。”
阮韦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堂祖母,说话可要当心,殿下要知道了,恐会降罪。”
他在挑衅。
阮卿连忙拉祖母衣袖。
大柳氏她们也焦急。
阮老太太大袖一挥,“不必你操心,我家娇娇过两日就来报名。”
说完,她拉着家人走。
阮韦在她们身后道:“那侄儿就等小表妹的好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