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仪不止怕死,这么多年了,姜岁穗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她心里的清楚,有多少次,姜岁穗差点躺在床塌上再也醒不过来。
可她每次都睁开了双眼,颤颤巍巍的握住李妙仪的手,一遍遍的安抚她,告诉她自己没事儿。
她不敢想象,若是她出了事儿,姜岁穗会如何。
若是她们两人谁有了一点儿危险,姜云嵩又该如何。
她们娘俩在一个个烧不起煤的冬夜,在一个个喝不起药的四季,相依为命了太久太久了……
李妙仪颔首,坚定道,“好,那我便同你一起,去瞧瞧东陵的大好河山!”突然,她皱了皱眉,话锋一转,“可,陛下会让你离京吗?”
谢鸣沧轻笑一声,“我谢家还在边关为他镇守东陵,他不敢把这腌臢事儿放在明面上,只要我不去边关,那便无事。”
“好。”
两人相视一笑,瞧着这院子中被白雪压着枝头的红梅。
……
待谢方氏和谢鸣沧走后,姜岁穗拉着李妙仪的手进了屋内。
瞧着她神情严肃的模样,李妙仪皱眉,“娘亲,你这是怎的了?”
“昨夜我同你祖父商量过了,过些时日,朝堂之上不会太平太久,想将你送出上京,避一避风头。”
闻言,李妙仪勾唇一笑,道,“娘亲倒同我们所想不谋而合。”
“我们?”姜岁穗皱眉,“还有谁?”
“鸣沧想在东陵游离一番,我应下了。”李妙仪笑道。
姜岁穗皱着眉,很快便舒展开来,拉住她的手,勾唇笑道,“好,若是鸣沧能同你一起,娘亲倒是放心了。”
李妙仪不满,“怎的我便这般不靠谱?”
姜岁穗讪笑道,“鸣沧武艺高强,这此去山高路远的,有他在,至少不会有扒手抢你的银子不是?”
李妙仪不免想到了谢鸣沧的做派,“没有危险时,他便是最大的危险。”
姜岁穗定定的看着李妙仪,眼中满是不舍,“此去不知何时能归,绾绾你记住,不论如何,安全最重要,莫要让自己涉险。”
话毕,她从怀中掏出来一块玉牌,上面刻着的是先皇的年号,还有大大的御赐两字,她放到了李妙仪的手上。
“这是你祖父让娘亲给你的,若是有了危险,拿出来,随处找个衙门,瞧见了这令牌,他们定然会想办法护住你。”
李妙仪颔首,将玉牌放进了荷包之中。
“娘亲也是,保重好身子,等绾绾回来了,还想吃娘亲做的糕点。”
姜岁穗宠溺的刮了刮李妙仪的鼻子,“你啊,小馋猫。”
李妙仪笑语嫣然,“怪不得我,是娘亲做的糕点太好吃了。”
“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姜岁穗面带不舍叮嘱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