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云嵩的心思明显不在这里,李妙仪叫了好几声后才堪堪回神。
席间气氛热闹无比,宴席摆设一应俱全。
姜云嵩端坐在上首,众人品尝着美食佳肴,谈笑风生。
乐师尽情演奏,激昂的乐声让现场的气氛更加高涨。
宾客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上前去为姜云嵩敬酒,酒液在杯中翻腾,寿星不一会便也忘了刚才在后院的事儿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有种来者不拒的豪爽感。
舞姬婀娜多姿翩翩起舞,歌声婉转余音绕梁,红灯笼高悬于顶上,整个宴会厅都被照亮。
在姜府,所有人好似都回到了十年前,这一刻,他们还不是什么朝廷官员,没有党羽之分,他们是姜太傅门下的弟子,无分寒门贵子,只为来求救世之道,整个宴会场和谐且热闹。
很快,属于太监那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场平静。
“瑞亲王到——”
姜云嵩酒都醒了大半,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带头跪下。
宋砚良身形消瘦,面上带着自得的笑,瞧见宋砚行的时候明显惊了一下,忙行礼,道,“臣竟不知太子殿下也在此处,若是早知晓了,也不敢这会儿才来。”
宋砚行唇角勾起,却是笑容不达眼底,道,“今日是老师的生辰,倒不必如此。”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今日莫要多生事端,为姜云嵩好好过个生辰。
宋砚良却好似听不懂一般,站起身子,看着姜云嵩,笑道,“老师快快请起,都是本王不好,昨日城外有要事需要本王处理,今日才完,来迟了,本王在此给老师赔不是了。”说罢冲着姜云嵩作揖。
姜云嵩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宋砚良,此子瞧着笑容满面,却是个实打实的笑面虎,今日能出现在此处并不简单。
“瑞亲王此言有失偏颇,老夫可担不起您这一声老师,若是传到了张尚书的耳朵里,老夫同他争抢弟子,老夫这老脸,恐是挂不住了。”姜云嵩哈哈一笑,打趣道。
宋砚良的唇角勾起,漫不经心道,“姜太傅此言差矣,这整个东陵谁不想拜您为师,能称您为一声老师自然是本王的幸事,更何况我外祖一向最是敬重您,又怎会不愿。”
在场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垂着头,连瞧都不敢瞧一眼,在朝为官,谁不知晓当年张尚书同姜云嵩不对付。
姜云嵩摆摆手,道,“十年前我便辞官了,早便不是什么太傅了,瑞亲王还是慎言为好。”
就算被他这么下了面子,宋砚良也不恼,他四处瞧了瞧,突然视线停留在了一旁的李妙仪身上,他打量着她,像是在打量什么货物一般。
宋砚良眼神意味不明,“这便是老师的外孙女吧?”说罢,不等众人反应,他继续开口道,“说来也巧,前些日子在宫中父皇还想为本王同李小姐赐婚。”
说罢,他转头望着姜云嵩,似笑非笑道,“若不是当日天法方丈出现,老师你同本王可是差点便成了一家人了。”
姜云嵩眸中深沉,却面色不显,笑道,“是她没有这福气。”
突然,宋砚良转头望着宋砚行,莫名道,“太子殿下,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