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有一习俗,是千百年间传下来的。
每到春日,宫中便会举办春日宴,邀请大臣们的子女们,同皇子公主们一起游玩。
按道理说,就李木青的品阶是无法受到邀请的,李妙仪也从未参加过春日宴。
然,昨日一早,太后娘娘便差人送了请帖过来。
宫内满园复苏,簇拥着争相绽放的桃,美丽祥和,随处可见高楼池榭,烟柳树,宫内园林壮丽而精致。
李妙仪一时之间被迷了眼。
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五公主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五公主的身后跟着一群官家小姐,脸上都是巴结的微笑,五公主如众星揽月一般,缓缓走到了李妙仪的前面,站定,道,“本公主上次好像同你说过了,若是再让本公主看到你,定然不会放过你。”
顿了顿,她继续道,“看来你是不把本公主的话放在眼里,今日怎的还敢来宫中。”
李妙仪嘴角微微勾起,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五公主是在奚落她,李妙仪神色自然,福了福身子,道,“臣女见过五公主,只是今日这春日宴是太后娘娘命臣女前来,臣女只是奉命行事。”
一句话,李妙仪把她摘的干干净净。
此事与她无关,只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罢了。
闻言五公主冷笑一声,道,“祖母一直心善,定是被你蒙蔽了,不知你是何货色。”
说罢,五公主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官家小姐,道,“你们不知道吧?这李小姐就是个娼妇——”
顿了顿,五公主的语气中带着狠戾,道,“这般年纪便只知道勾引男子,不知羞耻。”
五公主身旁的一个蓝裙少女捂着唇,道,“这人当真是不可貌相,不知这位小姐勾引了哪家公子。”
五公主冷哼一声,但到底还是没把谢鸣沧的名字说出来,顿了顿,打量着李妙仪娇媚的容颜道,“瞧她这副样子。”
说罢,五公主挥了挥手,道,“来人,把衣袖给我掀开,本公主今日便要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在东陵,女子一出生便会用朱砂喂养的‘守宫’点在小臂上。
这守宫砂始终不会掉落,但是只要一行房事,便会自行脱落。
李妙仪淡漠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惊慌失措,攥拳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
她抬头打量了一下五公主身后围着的官家小姐,她们一个个面上都是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上前来的嬷嬷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李妙仪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她们的对手,虽李妙仪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堪堪稳住了心神。
自从那日同宋砚行那般之后,李妙仪身上的守宫砂便已经脱落,如今早已不存在了。
为今之计,便只有自救。
李妙仪脸上的表情藏着一抹坚定,道,“公主殿下,这恐怕不合规矩。”
五公主冷笑一声,道,“在这儿,本公主便是规矩。”
说罢,五公主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道,“还不动手。”
嬷嬷们逐渐逼近李妙仪,她的脸上瞬间血色散尽,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了,变得难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