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娘一语击中要害:“你的话,能代表整个程家吗?要是到时候程家不承认你说的,换个人来,硬要涨租,甚至不将地租给我们,那我们怎么办?”
程十三一噎,“你这女子莫要信口雌黄!我程氏一族诗书传家,传承至今二百余年,向来讲究仁义礼智信,又怎会出尔反尔?”
林春娘可没被他带偏:“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只需要说,你的话,能不能代表整个程家就行了。”
程十三:“你!”
他怎么可能代表得了整个程家?程氏一族足有数百人,他虽也姓程,但在族中根本排不上号。
要不然也不会被派来这鸟不拉屎的乡下,顶着大日头做这种收购土地的活儿了。
林春娘见他说不出话来,便知道他果然是在忽悠自己等人,拉着弟弟转身就走。
其她村人也回过味来了。
这个啥子程公子嘴上说得好听,结果在家里根本说不上话,那自己等人能把地卖给他嘛?肯定不能啊。
村人们也跟着离开了。
程十三见状,气得猛一合上扇子,“真是一群刁民!”
这个话刘水根就不爱听了,“程公子,是你自己不诚信在先,怎能怨我们村的人?”
刘光宗没走,他上前道:“三叔,你怎么能这么跟程公子说话?他可是程家的人,你知道程家是什么人家吗?那整个清源县都是他们家的,程家会来骗我们那几亩地吗?”
刘水根:“你要是不怕被骗,那你就去卖吧,反正我是管不了你。”
手背在身后走了。
刘光宗朝程十三拱了拱手,“程公子,不如去我家喝杯茶,坐下来聊聊?我家小有薄产,也有个十几亩地,您若是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将地卖给程家。”
程十三对他的上道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到了家里,刘光宗吩咐曹英:“家里来贵客了,快去置办一桌好酒好菜来。”
曹英眼睛在“贵客”身上溜了一圈,见他满身金玉,暗自咋舌,也不敢多看:“嗳,我这就去。”
酒菜上来,刘光宗给程十三满上一杯酒,敬了他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频频碰杯,很快就喝得上了头,已然称兄道弟起来了。
刘光宗凑近程十三,一脸真诚地替他为难:“程兄,那林家是我们村里的刺儿头,有她们家带头,村里人是不会卖地的,您就是把我们家的十几亩地买下了,回去也交不了差啊。”
程十三:“小小林家也敢跟我们程家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刘光宗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又按捺下去,“来,程兄,不说那些扫兴的了,今日我与程兄一见如故,定要喝个痛快。”
又是几杯酒下肚,刘光宗状似不经意间提起:“如今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昨晚上我打翻了烛台,差点就把屋子烧了,想想都后怕。”
打翻烛台,烧了屋子……这两个关键词钻入耳朵里,看似已经醉了实则清明得很的程十三深深看了刘光宗一眼。
这个刘光宗,不老实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怕是跟那林家有仇,想借自己的手除了林家。
不过,那林家也确实可恨,自己何不将计就计?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看起来十分投契的样子,实则各怀鬼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