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女人怀孕最脆弱的时候,她的丈夫不在身边,没有半句关怀。
谢氏想从傅镇卿身上找一些安慰,只换来傅镇卿一句冷冰冰的“哪个女人怀孩子不是这样,就你矫情”。
这话伤透了谢氏的心。
更大的磨难还在后面。
不为他怀一次孩子,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鬼。
谢氏因为年轻美貌被傅镇卿看中,可怀孕的时候变得又胖又丑,便惹傅镇卿嫌恶。孕期丈夫没有关怀体贴也就罢了,生下傅长健,傅镇卿不喜婴儿啼哭日夜躲着不回,反倒是谢氏,哪怕有奶娘在旁边帮衬,她自己也要承受月子里生产的罪。
明明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谢氏依偎在周芳君怀里重提,仍旧会哭得撕心裂肺。
可见那是多大的阴影。
“我哪里见得她流泪?她一流泪,我心都碎了……”
周芳君摇摇头。
所以,他想和谢氏生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从怀孕到生产,周芳君想用行动来证明,谢氏值得被爱。
司南司北两个单身汉,还从没想过中年人也能爱到死去活来。
司南啧啧嘴:“可你们两个年纪加起来都八十多了。”
周芳君苦笑一下,“我知道,是年纪大了,但年纪再大也有生育的权利。我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她年纪大了不容易怀、怀上生产风险高,为了避免这些,我四处寻医问药。京城里的大夫,我问了不下十位,就连那位名叫何无恙的神医,都没有办法百分百保证安全。”
女人生孩子就是去一趟鬼门关。
运气好,阎王爷不收;运气差,那就只能叹口气了。
寻医问药无果,没曾想,某个傍晚,突然有一个道士敲开了他家大门。
那道士看起来很年轻,实际年龄已有五十。三缕美髯飘飘,灰袍鹤氅,仙风道骨,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一看就有大学问。
“是丹阳道人?”
司南激动地问。
周芳君讶异,“官爷也认识?看来丹阳道人的确名声在外。”
司北立马给他泼一盆冷水:“确实名声在外,只不过全是恶名。不出所料,是他给你提供的抓捕婴灵炼制血胎的法子吧?”
“……嗯。”
周芳君极其为难地点点头,“看来,府衙背后也有高人,连血胎炼制的方法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时丹阳道人找上门,还信誓旦旦的说,整个京城乃至大元,都不会有人知道炼制血胎的方法。如今看来,是他夸大其词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消息大差不差。
司北也终于切入主题,他清清嗓子,冷声道:“说出丹阳道人的下落,你和谢氏的罪名可以一笔勾销。”
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周芳君如果知道,他会毫不犹豫地供出丹阳道人。
可是……
周芳君欲哭无泪,“丹阳道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有通过他给的香蜡纸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