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今日疯癫无状,让傅嫣有种她把七色芙蓉给吃了的错觉。
傅娇大大方方承认:“实话告诉你吧,傅嫣,你我之间永远不可能和解。自幼你对我做的那些刁钻刻薄的恶事,还有联合谢氏绑架我置我于死地,若非我运气好,早就成了你母女手中亡魂。”
她不是原主可怜的“傅娇”,无法代替原主去原谅。
更何况,可怜的原主早已被她们、被傅镇卿、傅长健,还有那些绑架的匪徒给害死了。
借用了原主的驱壳,傅娇就要为她讨回公道。不管对方多惨多可怜,都不是她心软的理由。
傅娇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谢氏,阴阳道:“母亲啊母亲,你糊涂啊。”
“……什么……糊涂?”
谢氏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
傅嫣已经不想开口了。
随便吧。
谢氏将所有话都说出来,她再阻拦,知会显得自己仿佛一只滑稽的猴子。
傅娇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既然你与周芳君已经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去炼制血胎呢?白白害了京城里那么多无辜的产妇、未出世的孩子,造孽啊。”
血胎?
傅嫣这次想插话都插不上,只能疑惑地看向谢氏。
谢氏果然和周芳君沆瀣一气知道血胎一事。
她却扶着额,痛苦地皱眉:“傅镇卿伤那么重,他活不了多久了……我和芳君迟早会在一起的。芳君不高兴我和傅镇卿生了一个孩子,他要和我生两个,我也想和他多生好多好多孩子,好好弥补这么多年分开的遗憾。只是,我和芳君年龄都大了,我生孩子要么难怀上,要么生产有危险,芳君为了万无一失,也不知道在哪儿找到个道士,给了道士一笔钱。”
谢氏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那道士只说,可以帮我炼制一种名叫血胎的药,喝下之后,就能和芳君有孩子,孩子还会健康,我生产时也不会有任何痛苦。”
她失神地望着傅娇,“至于你说什么无辜产妇未出世的孩子,我不知道是什么。”
一看谢氏这模样傅娇大概也就明白了。
血胎是丹阳道人和周芳君瞒着谢氏做的。
谢氏并不知道产难鬼在京城害人,还愚蠢的以为血胎是种可以老蚌生珠的神药。
至于是周芳君找的丹阳道人还是丹阳道人主动找的周芳君,不得而知。
傅嫣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她连指着谢氏大骂的力气都没有。
什么玩意儿?
生了她一个不够,还要和那戏子再续前缘?
怪不得母亲给傅镇卿每次喂药都极其敷衍,没有用七色芙蓉毒死傅镇卿就算万幸了。
“啧啧,您和周芳君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傅娇摸摸下巴。
随着时间流逝,她符箓逐渐失效,谢氏终于从混沌中恢复清明。
她仍然清楚记得方才发生的事。
仿佛看着另一个人格胡搅蛮缠,这种割裂感,让谢氏震惊的说不出话。
那是她吗?
她……
她方才为什么会将这些都说出来?明明准备带进棺材里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会当着傅嫣、傅娇,甚至衙门公差讲述一切!
“嫣儿。”
如梦初醒,谢氏脸色苍白如纸,傻傻地看向傅嫣。
“别叫我。”
傅嫣不想和她说话,无奈地闭上眼睛。
她还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贤良淑德稳重和蔼的母亲,会是个背着父亲与戏子私通的汤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