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家家户户喜气洋洋,惟独傅镇卿的宅邸却乌云笼罩。
傅镇卿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整日与药为伍。
傅如镝来看望了他几次,都被傅镇卿拒之门外。这么多年,他还是头次对傅如镝这般冷漠。
傅如镝知道傅镇卿在怨他。
怨他好歹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手握大权的高官,作为儿子,却放任父亲不管。傅如镝不想解释,给了谢氏一笔钱财,便回了府衙,决定等傅镇卿什么想开了他再来探望。
这笔钱不少。
谢氏拿着可以维持傅家很长一段时间开销。
她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眼病榻上瘦骨嶙峋的傅镇卿,叹息道:“今年怕是不好过了。”
“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这个年就能过。”
傅嫣倒没有灰心。
家里没有大哥又如何?
这些年傅如镝也没怎么在家待,至于傅娇,更是外人一个。只要他们这一房人丁齐全,依旧和和美美的。
谢氏望着天。
深冬的季节,几乎看不到太阳。连日都是阴沉沉的乌云,冰冷呼啸的寒风,冻得人骨子都麻木了。
她总觉得还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罢了,我不多想了。你看看家里还紧缺什么,置备一些,你和长健都裁两件新衣,咱们准备过年。”
“嗯。”
傅嫣点了点头。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屋外头的丫鬟突然风风火火跑来通传,“夫人,小姐,大事不好了!”
一听这话,二人顿时心里咯噔。
傅嫣大骂:“说什么晦气话!你还嫌府里不够乱啊!”
那丫鬟欲哭无泪。
谢氏认出她是傅长健房里的,示意傅嫣不要恼怒,忙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喘口气,慢慢说。”
“是丹蔻……丹蔻她……”那丫鬟指了指衙门方向,“丹蔻她去衙门告发二公子当年强抢民女的事儿了!现在二公子已经被抓去了衙门,等着问审呢!”
谢氏眼前发黑,顿觉天旋地转,差些一头晕死过去。
傅嫣赶紧扶住她,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二哥强抢民女?我怎么不知道?!”她那会儿年岁尚小,傅长健做的又不光彩,家里人自然没有给她透过口风,因此傅嫣还固执地认为傅长健是被冤枉的,“笑话!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究竟是哪里来的?我二哥那房里几个通房丫头,都你情我愿,没谁是被抢来的!”
傅嫣越想越不服气,“究竟是谁污蔑?我找出来一定杀了她!”
“够了!”
谢氏从眩晕中回过神。
她喘着粗气,瞪着傅嫣道:“你别说了!”
“母亲,他们冤枉二哥……”
“住口!”
谢氏瞪她一眼,将她拉进隔壁房间,关上房门,神色变了又变。
一看这模样,傅嫣渐渐从气愤中回神。她不可置信地问:“母亲,你……你是说我二哥当年真的犯过这糊涂事?”
谢氏无可奈何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