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娇今天心绪不宁,没关注到雁姬的小情绪,自顾自道:“等会儿你帮我守着点,我怕那玩意儿会跑。如果敢跑,你就拦着她,再不济直接吃了吧……”
雁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满脑子都在纠结该不该告诉傅娇昨晚上发生的事。
傅娇那个信任的哥哥,好像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超出了所谓的兄妹之情。就算做哥哥的再怎么喜欢妹妹,也不至于大半夜偷偷触摸妹妹的嘴唇吧?
算了。
雁姬不是多管闲事之鬼。
她本就沉默不爱说话,想着傅如镝对傅娇并没有加害之心,让他们自己处理感情事最为妥当。就算要说,也得等离开这里,跟她的宋郎说。
一人一鬼来到耳房。
上午氧气最足的时候,这间耳房也是昏暗阴冷的。
傅娇环目四顾,狭窄的耳房并没有摆放太多东西,除了一张休息用的软榻,便是一张靠墙的书桌,零零碎碎放了几本杂书。
她托起罗盘,掐指一算。
体内囤积的深厚功德道法发挥作用,只见罗盘指针来回晃动,最终在耳房中指出正中的地点。
“就在这里了。”
傅娇上前,蹲下身,屈指敲了敲地面。
地面是新铺的灰砖,打磨光滑。因为刚修建好,所以还不是很牢固,傅娇找来一把铁锹,顺着没有干透的砖缝轻轻松松就将一块砖给撬了起来。
雁姬皱着鼻子嗅了嗅,说:“那东西在下面,怨气很重。而且……怨气中还夹杂着一些古怪的东西,探不出来。”
傅娇微微一笑,倒是胸有成竹:“你不觉得这里和琼州圣娘庙有异曲同工之处吗?地下的东西似乎都被封印镇压了。”
“难道这也是丹阳道人的手笔?”
雁姬问。
傅娇耸了耸肩,“说不准。”
这丹阳道人老奸巨猾,在成南王面前演戏,找了个替死鬼帮他死,也不怕折寿。
傅娇一边挖着耳房地面,一边还要注意两个丫鬟。万一丫鬟将她的举动偷偷报告给谢氏,那她岂不是就中道崩阻了。
“雁姬,你去迷一下那两个丫鬟,别让她们坏我好事。”
“迷惑她们多麻烦,不如直接让我吃了。”雁姬眉梢一挑,空洞的眼神中只有果断狠毒。
傅娇摆摆手,“大可不必。你这样滥杀,下了地府我都不好帮你疏通关系。”
“杀了五百年,无所谓这一个两个。”
“有所谓的。”
傅娇吭哧吭哧地挖着砖,“能少造孽就少造孽。如果你还想和你的宋郎在一起,就听话。”
雁姬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转身飘去了外面。
幸亏傅娇让她来了。
门口被打发走的丫鬟又悄悄折返,果不其然想探听一下傅娇的动静。
“四小姐来了月事就要躺一天?是否太矫情了。”
说话的人是秋月。
春星抿了下唇,“还是不要议论主子了,去厨房给四小姐烧碗红水吧。”
“你去吧。别忘了夫人交代过我们什么,还要观察里面人一举一动呢。”秋月往墙上一靠,目光穿过窗户瞄向床幔后面的人影。
春星无奈叹了口气,正准备去厨房,就看见谢氏领着傅嫣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