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镇卿是真的稀罕他大儿子。
傅娇这下算领略了。
虽然不妥当,但是他这一家之主都发话了,谢氏等人不敢有微词。
尴尬的晚膳终于结束,傅娇则和傅如镝一同返回玉蓉院。
雪越下越大。
丫鬟秋月和春星为二人送来一把伞。油纸伞绘着精致秀雅的兰,被细细的雪覆盖上薄薄一层。
傅如镝一语不发。可他手中的伞柄却向傅娇倾斜,雪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如一尊沉默稳重的雕像。
傅娇终于受不了这种低气压氛围了。
她停下脚步,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是冲动无脑的人。”
她既然选择孤身回到傅家,那必然是有万全之策。不说雁姬,外面还有赵灏薛中流,怎么都不会吃亏的。
半晌,傅如镝冷酷的神情些微松动。他沉声问:“知错了么?”
呵呵,她傅娇好歹第一玄师怎么会认错?
下一秒,“错了。”
“错哪儿了?”
“不经过哥哥允许,就擅作主张。”
傅如镝叹了口气,低下头,目光温和地望着她:“我不是怪你擅作主张,我是担心你,担心你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当得知傅娇一个人回来,他连夜赶回京城。即便知道傅娇智慧过人,可他的心却没法平静。关心则乱,越在意就越无措。
傅娇也不是铁石心肠。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傅如镝给予她的关怀是什么都比不了的。傅娇心里感动,抬起眼睛,望着风雪中为自己执伞的俊美男子,突然愧疚的无以复加。
傅如镝对她这么好,是以为她是他的妹妹。事实上,他的妹妹早就死了,她只是一个借用躯壳的外来者。
“哥哥。”
“嗯?”
“你不是我哥哥就好了。”
傅娇也不知道大脑卡壳还是怎么了,这句话脱口而出。她说完便后悔了,胆怯地看向傅如镝,却见傅如镝面上表情难以置信的震惊。
傅娇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忙找补道:“对不起哥哥,我胡说八道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是我哥哥,永远的哥哥,我以后铁定孝敬您老人家……”
她也不知道在乱说什么,只见傅如镝脸色越来越黑,傅娇猛地就闭嘴了。
他没有说话,撑着伞,与傅娇默默走进玉蓉院。身后的两个丫鬟,第一次见大公子,除了窃窃私语他的长相,便是羡慕起傅如镝对傅娇的重视。
这么晚回到家,只为了见妹妹一面,任谁都觉得兄妹情深。
两个丫鬟正激动的等待谁伺候大公子,就听傅娇吩咐说:“今晚你们不用来内院守夜,回自己通铺住吧。”
春星一愣。
秋月看了眼俊美无铸的傅如镝,还想争取一下:“四小姐,晚上天冷,你和大公子万一需要使唤人,奴婢不在,岂不是让你们受凉了。”她撩了撩耳边碎发,含情脉脉地望着傅如镝,“奴婢们训练有素,绝不让主子们操劳,今晚就让我们留下来伺候吧。”
倘若傅如镝有心,定然明白这丫鬟的意思,莫说伺候,收去当通房也不碍事的。
傅如镝生怕被傅娇误会,皱紧眉头,一声呵斥:“听不懂四小姐的吩咐?关上门,退下。”
他容貌俊美却不怒自威,一句话铿锵有力,让犯人歹徒都能抖三抖。两个丫鬟也想起来傅如镝身份,不敢再出风头,麻溜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