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娇皱眉。
她可不是那种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
雁姬随手指了指一件青莲长针菱形阳字锦斗篷,“这个披外面。”
傅娇按照她的搭配穿好一套,面对铜镜,自己都越看越喜欢。她将红如意流苏束腰勒紧了些,显得腰肢不盈一握,挂着银丝线绣莲香囊,散发着阵阵幽香。
回到府衙,雁姬又为她梳妆打扮。
平时细碎的刘海全给梳了上去,露出明艳绝美的姣好的面庞。唇红齿白,同色的海蓝宝蝴蝶金丝镶嵌步摇,显得人玉雪可爱软玉温香。
收拾完,快到入宫的时间。
傅如镝亲自过来接她,傅娇忙不迭穿好浅粉色的缎面绣鞋,推门而出。
天寒日暮。
刺骨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吹落院中树木枯萎伶仃的几片落叶。
傅如镝正准备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傅娇,见她梳妆后的模样,陡然一愣。
她俏生生的立在台阶上,枯燥冷冽的寒冬都在这一刻变得生动鲜明。傅娇展颜一笑,蹦蹦跳跳来到傅如镝跟前,扬起明媚的笑脸,“哥哥,我们走吧!”
清脆甜美的嗓音拉回傅如镝的思绪。
傅娇今天美得过分。
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怕视线太直勾勾,会惹得她不开心。
傅如镝板着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垂下眼眸。他这才想起将暖炉塞进傅娇怀里,刻意地避开与她对视,“马车在后门。”
“好。”
傅娇第一次参加宫宴,对什么都很好奇。
坐在车厢里,像是要去春游的小孩儿一样,歪着脑袋哼着歌。
天气冷了。
傅如镝在车厢里燃了个小小的炭盆,不一会儿,逼仄的车厢温度上升,暖融融的,满车厢都萦绕着傅娇身上莲香囊的气息。
他不知是缺氧还是不适,脸颊微微发烫发红。
傅如镝侧身,撩开车窗想透透气。
就在这时,傅娇的手伸过来,将窗帘又给拉严实。她与他坐在一处,眨眨眼道:“哥哥,外面多冷啊,别开窗子,会吹成伤寒的。”
“……嗯。”
傅如镝无奈,只得收回透气的想法。
他觉得傅娇不该挨他这么近。
近到彼此肩膀、膝盖都会因为一个颠簸,而紧密地撞在一起。
为了打破沉默尴尬的氛围,傅如镝轻咳两声,问:“今日衣裳是你自己挑选的?”
“是赵灏。”
傅娇不想说出雁姬,下意识把赵灏给搬了出来。
她双手捧脸,俏皮地凑在傅如镝眼前,眨巴眨巴眼问:“哥哥觉得好看吗?”
傅如镝当然觉得好看。
他一直都觉得她好看,而今日精致的装扮后,更是好看到了极点。
但得知这衣服是赵灏给挑的,傅如镝像吃了只苍蝇。他凝视着傅娇,努力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违心道:“还行。”隔了半天,他又迟疑地补充一句,“下次我陪你去买衣裳,定比他挑的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