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娇说起这事儿就来气,“我被歹人推下山崖了。”
那小鬼咋舌,“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暗算高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小鬼殷勤地道:“高人,泉山好歹是我的地盘,我帮你寻寻推你下山的人是谁。”
傅娇将坠崖的大概时间告知,小鬼了解后,飘飘忽忽上了山崖。在傅娇坠崖的地点嗅了嗅,小鬼心领神会,赶回来禀报:“是个戴斗笠的灰衣男人,络腮胡,不到四十。从西坡上来后一直暗地跟踪您,作案后,又从南坡离开,一路往北去了。”
具体去哪儿了,那不是泉山范围,小鬼搜寻不到。
“哦?”
傅娇登时想到了在成南王府见过的灰衣男子。
她心下有了计较,又问:“现在泉山很多人找我吗?”
“太多了,从山脚一路往上,浩浩荡荡上百人。”小鬼闭上眼,又道,“为首的是白天与你一同上山的男子。他很焦急。”
肯定是傅如镝。
傅娇心里一暖,转而又迫切起来,“带路,让我与他会和。”
她坠崖这么久,傅如镝肯定心急如焚。
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看见自己被推下山,如果看见了,他又是怎样一番心情……
*
深夜的山路崎岖难走。
天寒地冻,傅娇披着狐裘都不觉得暖。
小鬼在前方引路,时不时停下,等待气喘吁吁的傅娇。就这样走了半个时辰,傅娇实在累得不行了。
“我得歇一歇。”
她是真累。
原主这具身子弱也就算了,走两步就喘,怪不得她胡吃海塞这么久也不见长肉。
傅娇找了处树墩坐下。
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取暖。不知是太困还是太累,眼皮子上下打架,晕晕乎乎地打着瞌睡。
与此同时,急红双眼的傅如镝,借助绳索,从傅娇坠崖的地点慢慢来到崖底。
他身边还跟着司南。
两人举着火把,在山崖底下大声呼喊傅娇的名字。
“大人!”
司南眼尖,找到灌木上被剐蹭下来的一团白色狐毛。
是傅娇狐裘上的!
傅如镝见状不禁一喜,“她没事。”
最坏的结果,是山崖底下躺着傅娇了无生机的身体;最好的结果,则是现在——她没有重伤,正在寻找出路。
司南也非常高兴,他道:“大人放宽心。四小姐聪慧,虽然环境恶劣,她也一定能应付。”
“但愿。”
傅如镝不敢去想别的结果。
他甚至不敢想,以后没有傅娇的日子,又该如何煎熬度过。
出神的刹那,草丛中蹿出一只狡兔。兔子蹦跳了两下,消失在几棵大树背后。傅如镝下意识看了过去,却见那树后隐约露出一片衣角,他眸光一亮,立刻朝那边飞奔。
桐油火把的光芒照亮阴冷的树林。
但见大树背后,女子蜷缩成团,坐在树墩上紧紧抱着双膝,狐裘裹着她单薄的身子,小脸苍白,嘴唇冻得微微发紫,楚楚可怜。
傅如镝心下被猛然攥紧。
他大步走去,脱下斗篷盖在傅娇身上,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
怀中人一惊,旋即抬眸望着他,眨眨明亮的眼,“……哥哥?!”
傅如镝担惊受怕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安定下来。他抱紧傅娇,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下巴抵住她冰冷的额,长舒了口气,“嗯,我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