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潘御史那页,出列对着皇上拱手:“启禀皇上,臣弹劾潘御史德行有亏,难当御史职责。
去年五月初六,潘御史收下白银十万两,利用职务之便,帮城东徐峰员外谋取利益,欺诈百姓。
赃银就藏在潘御史书房桌子底下的暗室里,此刻着人去搜查,一查便知。
今年三月十二,潘御史与城东刘虎勾结,抄底垄断买卖三七,致使京城三七暴涨,得银五万四千八百二十两。藏于书房左边壁画内,不信可去查抄。”
皇帝怒目盯着潘御史,语气凌厉:“镇北大将军所言,可有虚妄?”
潘御史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差点虚脱。这些事连他夫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镇北大将军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竟然连他跟谁办事,办了啥事,银子收了多少,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难道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
夜正海站在一旁,脸带微笑,这种小册子他也有一本。儿媳妇给的,上边记满了在朝为官每一位官员府内的龌龊肮脏事。
上朝就让他们带着,谁要是敢攻击夜家,就让他们拿出来念几句。
不攻击他们的人,就懒得理会。
“绝无虚妄之言。”潘御史不出声,夜庭潇代替他作答,“御史大人!要不要我再念几条出来?比如你和你表妹合伙算计刘家的事?”
此言一出,袁家父子顶不住了,站在人群里相互看了看,脸色苍白。
不知道潘御史是不是脑子进大粪了,莫名其妙弹劾镇北大将军做什么?
是,镇北大将军父子的确是一股清流,从不跟各位京官来往。家里也不设宴,不搞吃喝交情,送礼拉关系那一套。
每天上朝下朝,顶多跟人微微一笑,抱拳施礼,再想套交情不可能。
跟他说十句都不会回应一句,全都以“唔啊呃”回答。接触几次大家就都知道了,人家不屑跟他们为伍。
家里的女眷也是,从不参加各府设下的各种宴会。
大将军夫人开人民医馆开的不亦乐乎,国公夫人偶尔过去帮忙,国公小姐整天跟她嫂嫂待在一起。
好几家有意要跟他们结亲都打消了念头,怕娶个那样的儿媳妇回来丢人现眼。
有人头铁去问了,被国公夫人一句话推得老远。
她说:“我们家的家风是永不纳妾,也不能有通房侍妾,京都的各大家族公子哥,估计没几个能做到。这亲还是不结也罢,免得日后闹起来大家没脸。”
听听,人家根本就没想把女儿嫁进什么世家贵族。要的是两情相悦,后院干净,可世家大族的子弟有哪一个能做到?
谁家公子不是十二三岁就开始收通房丫鬟?收一两个那都算少的,有人还收五六七八个呢。
潘御史脸色“唰”地白成了一张纸,他的岳父大理寺卿何大人看不过眼,想出言相帮。
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女婿真的做了大将军所说之事,他心里也有气。
表妹?什么表妹?难道是袁家女?刘大人的妻子和大公子突然被匪徒杀害,难道另有隐情?并不是表面上听说的那样?
女婿和他表妹相差了十多岁,这是怎么搅和到一起去的?
一念至此,何大人看向后边的袁家父子,眼底泛起怒意。袁家教女无方,勾引有妇之夫,伤风败俗。
此刻的潘御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后悔了。
真的。
十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