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蓝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就被杜婉婉特意挂的那幅画给吸引了注意力,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好几眼,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给她画的?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能有人记得为她作画?
难以置信的神色在眼底流淌,之后若无其事地在杜婉婉面前的诊桌旁坐下,好奇地问道:“大夫的医馆里为什么挂着一幅仕女图?”
杜婉婉假装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看那幅画:“您说那个?”
“唔!”蓝色锦袍的男人点了点头,等着她回答。
“那是我在逃荒的路上遇到一个土匪窝,里头的土匪是跶子假扮的,被我们的人端了老窝,搜罗出不少东西。当时觉得这幅画挺好看就留了下来,您不觉得画里的人很美吗?”
“跶子假扮的土匪?”蓝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双手紧握,心底更是惊疑不已,“你这画是在土匪窝里得到的?”
“是呢。”杜婉婉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一眼皇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大叔是不是喜欢?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了。”
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你还不知道自己脑袋上顶着青青大草原吧!给你个机会,好好看清楚。
反正玉面修罗假扮过土匪,虽然画是从他的住处收来的,说成土匪窝也没什么。
“杜大夫对谁都这么慷慨大方?”皇上眼眸微眯,像是在试探,
杜婉婉淡然一笑:“一幅画而已,哪里算得上什么慷慨大方,又不是什么古董,谁喜欢就送给谁好了。”
她说的漫不经心,似乎根本都没在意。
“药品我都不知道送了多少出去,哪里会在乎一幅从土匪窝里分来的画?”
这么一说,似乎也对,她是逃荒来的,全梁郡城的人都知道,皇上自然也知道。
他们在逃荒的时候打了好几次土匪,自然也瞒不过谁。只是为什么会那么巧?她分到了这幅画,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杜婉婉:“!!!!!”
当然是别有用心了,世上的事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合。
“那好!这幅画,本老爷要了。”说着伸出手放在脉枕上,“帮老爷把一脉吧!”
“不急!”杜婉婉拿出病患登记本来,“先做个登记,日后复诊好知道您的病情。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说一下。”
皇上一愣,随口就来:“黄九,四十五岁,住城南。”
黄酒?您可真敢说,也不知道谁拿您去腥。
杜婉婉边登记边在肚子里腹诽,登记完了,伸出两指,搭上脉门,片刻后换了只手。
把完脉,她的眉头瞬间皱起:“您这心疾有点棘手呀,平常是不是心口绞痛,疲倦乏力,胸闷气短,烦躁出汗?还时常急躁易怒,神不守舍,梦多烦躁?”
皇上没吭声,只是淡淡地瞅着杜婉婉,淡淡地问:“可有药救治?”
边上的矮胖中年人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刘公公,听了杜婉婉的描述,他真想喊一声神医。
判断力可真准,什么都没问呢,光靠把脉就能知道病症,可不就是神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