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屋里的夜正秋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全听了去,顿时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原来他的母亲如此不堪,先是害死了父亲的原配,自己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再是要抢大哥的爵位。
平阳侯府的爵位是武将承袭,二哥和他都是文官,如何袭得?他的娘莫不是脑袋糊涂了,居然答应跟齐王做这样的交易?
这不是要害死全家吗?
齐王想拿下大哥手里的东西,亲自去了一趟梁郡城,无功而返,可见是怀恨在心。
他的话岂能全信?
难怪小时候父亲总是不待见他的母亲,以前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知道了。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那种痛苦,谁能承受?
父亲为了躲避母亲,一直驻守外地,很少回京城。
他也很少跟他说话,大哥一直养在父亲身边,那时候他十分羡慕,也十分嫉恨。总觉得父亲偏心,不管他多努力,父亲总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此刻他全明白了,原来是母亲的狠毒,扼杀了他在父亲心里的位置。一位毒妇生出的儿子,能是什么好货色?
大嫂带着侄媳妇回来,母亲居然把门关上不让人进来,这里也是她们的家,怎么能做得如此刻薄?
夜正秋跪倒在地,不敢放声大哭,捂住嘴巴,呜呜咽咽。
梁氏过来,手里拿着披风,披在他身上,什么都没说,就陪着他。
等他哭得累了,才扶着他回房间:“老爷!家里的事,咱们说不上话。以前都是老太太和二哥二嫂做主,咱们没有发言权。
如今也一样,咱们虽然知道些事情,但不敢往外说,还是烂在肚子里,免得落个不孝的罪名。”
夜正秋苦笑:“我这辈子算什么?糊涂虫?连自己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都不知道。
大哥大嫂难怪一直在梁郡城不肯回来,这样的家,没有半点温暖,全都是算计,谁敢回来?
你说得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老太太再不是,做儿子的绝没有嫌弃的道理,那就陪着她一起烂在这里吧!”
听着这么丧气的话,梁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出身不是很高,娘家的陪嫁不多,这次抄家都被抄没了。
以前攒的一点私房钱,藏在贴身的肚兜里,总算保住了。不管老太太怎么叫嚣怒骂,她都没露白,也没拿出来。
她有一儿一女,眼看就要做亲,手里头没点银子怎么行?
老爷被罢官,想要再启用,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家里最有能耐的就是大房,偏偏老太太和二房目光短浅,非得要算计他们。
这下好了,不但算计了大房,还把整个平阳侯府都给算计了进去。
“老爷!您别灰心,也许大哥和仲元还有办法呢,他们毕竟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更是大魏的有功武将。”
实在找不到话安慰人,梁氏只能老调重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