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养的那只鹦鹉拓拓。”
“不行,拓拓是我的,不能给你。”
“那我去告诉父皇。”
弟弟气坏了,流着眼泪妥协:“好嘛!好嘛!拓拓给你,它在学说话,你一定要好好教它。”
后来拓拓送到了她手里,整天上蹿下跳地骂她“没良心的,没良心的”,那会儿她气坏了,不理拓拓,最后它不骂了,不吃不喝了好几天,死了。
后来她才知道,拓拓不是在骂她,是在骂弟弟没良心,将它送给别人。
拓拓死后,弟弟拿出一个金光灿灿的黄金盒子做棺椁,将它埋在御园的一棵梅树下。
这件事是她能记得的唯一一件跟弟弟有关的事,也不知道弟弟还记不记得拓拓。按道理,他应该是记得的,拓拓死时他很难过,扁着嘴巴哭了好久。
转眼三十来年过去了,她真不知道眼前留着一把胡须的男人是不是弟弟。
“婉婉!娘不敢确定呢?要不你待会儿看诊时问问他,记不记得一只叫拓拓的鹦鹉。”
杜婉婉微微皱眉,虽然草率了些,可也只能这么办,她安慰地拍了拍姚美贤的手:“那你去后院等着,一会儿我问问,要不是也别急,等我有时间了带你回东辰去找。”
姚美贤笑笑:“娘不急,娘能等。娘现在身体好得很,娘等着帮你们带大娃娃再说这事也不迟。”
她是真不急,如今她儿子刚娶了儿媳妇,明年女儿会出嫁,说不定一转眼就给她生个大胖孙子下来。
那时候她就当奶奶了,得帮着儿媳妇一起带孙子呢,可没时间到处乱跑。
东辰是要去,但不急于一时,那边的情况还没搞清楚,急也没用。
姚美贤回了后院,杜婉婉继续给病人看诊,暂时把这事放下。娘都没办法确定来的人是不是舅舅,她也没招儿。
还是一会儿出其不意地问问那人再说,不过就一句话的事儿,能不能问得出来都没关系。
姚美贤出来的时候站在比较隐蔽的角落里,她能看得见姚二,姚二却看不见她。他不知道有人在打量他,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注意看病患们给诊金的方式。
有人给银子,有人给东西,瞧着挺有趣,医馆还能以物易物?
这位杜大夫真是位神人,听说还是个女娃娃,瞧她一身男子装扮,英姿飒爽,身量上的确有女娃娃的柔弱,气势上却散发出一种男孩子身上才有的果断坚毅。
瞧着亦男亦女,雌雄莫辩,听说大魏的齐王也特意来找她瞧病,还给开了药,一万两银子一罐。
杜大夫胆子不小呀!连齐王的竹杠都敢敲,实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说齐王先买了两罐,后头又买了五罐,应该是药效甚好,不然一万两银子一罐的药,谁舍得一下子买五罐?
要是杜大夫能解除他身上的疼痛,一万两银子其实不算贵。
银子再多,跟自己的命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