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香秀刚端到嘴边的酒杯,“咚”地一声落在桌上,酒洒的到处都是,“夫君!你说真的?”
夜正海诧异:“当然,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可······!”沈香秀脑袋瓜“嗡嗡嗡”的,感觉事情要糟,苦口婆心地劝,“夫君!仲元的婚事不能这么草率。他刚刚跟礼部尚书的嫡女退了亲,怎么着也不能找一个逃荒来的女子吧?
只要他的病能好,梁郡城的世家女子,大家闺秀总能说上一个的,要是找了杜姑娘,会被京都那些人笑掉大牙的。”
“爱笑笑好了,怕什么。”夜正海不以为然,喝着酒,吃着菜,慢慢跟沈香秀分析,“京都贵女?世家闺秀?试问有哪一个比得上杜姑娘?
论能耐,论样貌,论才华,谁能比得上?秀儿!不要被那些外在的东西迷惑了眼睛,你得看清楚形势。”
沈香秀闻言,沉默地换了一只酒杯,给自己重新倒上,喝了一口,有点不甘心:“仲元在京都的形势是不好,可只要病好了,他还是平阳侯府的世子。正妻的出身过低,会被人耻笑一辈子的。”
夜正海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定定地望着妻子,眼底露出一丝失望:“秀儿!我说的形势不是这个,是指京都平阳侯府的人。”
沈香秀被他的话弄的莫名其妙:“平阳侯府的人怎么了?世子是咱仲元的,谁能抢得走?”
夜正海无语,他的夫人什么都好,就是看待问题,不会往深处想,还得他在边上多提点。
低头将酒杯里的酒都喝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秀儿!世子是咱仲元没错,要是世子妃的心不向着咱们,平阳侯府还能有咱们的份儿吗?”
沈香秀皱眉:“我知道,京都贵女不跟咱们一条心,仲元退亲,我内心里是赞同的。可他的正妻不至于娶个逃荒来的呀,大不了,咱们在梁郡城世家里扒拉一个也行呀!”
放下筷子,夜正海难得地沉下脸:“世家小姐懂什么?能帮到仲元什么?秀儿!你能不能不要局限于那点门第之念?娶妻一是要二人合意,二是要不拖后退。
梁郡城的世家女子,有几人能合乎这个条件?没发觉仲元最近一直都跟杜姑娘在一起吗?他说了,那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要以身相报。”
“什么?他敢?”沈香秀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在桌上,“他的正妻,绝对不能是个逃荒来的,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秀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夜正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黯然,“当年咱们两情相悦,老太太的意思跟你现在一个德行,觉得你家世不配。以己度人,为什么仲元喜欢的女子,你偏偏要横加阻拦?
脸面?脸面值什么?脸面能有儿子一辈子的幸福重要?当年我顶住所有的压力,为了自己的心愿,不惜放弃京城的一切,甘愿守在梁郡城,永不回京都,你都忘了?”
说起这事,沈香秀就心里难过,她眼泪汪汪地望着夜正海:“夫君!正是我误了你,才知道一个男人被迫离开家有多伤心。
当年要不是为了娶我,你也不会一直窝在梁郡城,更不会无法回京都。老太太做事,实在是狠辣无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