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后边,赶来了几艘小船——大概有十来只左右吧。嗯……还有一艘很大的,但是,规模上比他们这艘小多了——没有阁楼。
不过,赵启看得出,那是一艘官船,上边有官兵的旗号,写着“李府”二字。
应该是属于李姓某官员的私家船。
哦哦,大清的官呀!赵启想到这里,不禁冷哼了一声。
钱烂烂才从木板上爬起来,就朝赵启方向看去。
越过赵启那边的小阁楼,她也可以看见几艘船只。
嗯哼……终于来人了!
钱烂烂感到有点小惊喜啊!
她踹开旁边的凳子,凳子“磅”的一声砸在围栏上,引得赵启扭头。
这时,赵启已经看不到小阁楼上有人了。钱烂烂早已经哒哒哒的跑下楼梯了。
跑这么快干嘛?投胎?赵启不禁想着。
他以为,人是要下楼回内舱的。可没想到,人却出现在了甲板上了。
哟,这厮是要干啥的?
赵启看着,钱烂烂在杂七杂八的水手中借过,登上了船尾。
也不知道外边的船和她什么关系,值得她这样火急火燎的跑过去。
赵启匆匆扫了一眼,便在黑面具的搀扶下回了里边去。
钱烂烂也不知道自己为毛这么兴奋,好像是几百年没见过人了一样的眼馋。
哎呀,好啦,不就是几十艘船嘛!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事,总要凑上去瞧一瞧,去证实确实和自个儿没一毛钱的关系。
她左看右看,也就是大船和小船的阵仗罢了!
小船都围在大船周围……嗯,不,是紧随在大船两侧。就像是一群虾兵小将那样。
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那艘大船上的“李府”,那么,船主应该姓李了。
此外,真的没有太多东西值得她像刚刚那样兴奋。
刚刚纯粹瞎凑热闹!
正当钱烂烂要过去的时候,那个戴黑面具的人就朝她走过来。
黑面具和她说:“少主有请。”
“啊?”钱烂烂还是蛮震惊的,一个总是看不见正脸的人突然要见她。
为什么呢?
“如果是想要感谢我就大可不必了,”钱烂烂一脸严肃的说,“本人做好事一向不图回报的。”
哈哈哈……钱烂烂内心笑死。
“具体什么,少主没说,还请您亲自过去。”黑面解释了一下。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走一趟的吧~”钱烂烂架子还是摆的很充足的,生怕糊弄不住人。
于是,她跟着黑面具从甲板上走到楼梯上,再到少主大人的门前。
黑面具说:“你自己进去。”
“哦~?”钱烂烂皱起眉头,“你不进去?”
“我不用!”黑面具说。
“为什么?”钱烂烂问,“你们少主要和我说什么呀?”
“很神秘吗?”钱烂烂接着问。
“我不知道。”黑面具说,与此同时,他已经帮钱烂烂叩了叩门板了,“少主,人带到了。”
“啊~”钱烂烂叫说,“我还没准备好要不要进去呢!”
“来都来了,进去吧。”黑面具说,接着,他就伸手推了钱烂烂一把。
“诶诶诶——”
“劳资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的少主大人啊!”钱烂烂敲着紧闭的大门大叫,门外已经没有回应了。
倒是屋里边,“咳咳咳……”少主大人发出了咳嗽声。
钱烂烂转回头,就瞧见少主大人正在捂嘴。
随即,钱烂烂也迅速捂住了嘴,好像怕人家传染给她一样。
赵启不悦的问:“你干嘛?”
她说:“不知道你什么病。”
她又小声嘀咕:“什么乱七八糟的传染病。”
这一听,赵启整个脸色就不好,肺里面痒痒的,“可咳咳咳……”他咳嗽的愈发的凶了。
完全是被刺激到了——病重了。
“你才有病!”赵启瞪着钱烂烂臭骂了一句,“咳咳咳哼哼……”咳的根本停不下来!
“你注意身体,别把肺咳出来了。”钱烂烂说,“我害怕见到那玩意儿。”
赵启,眼睛已经瞪的通红了,脸也咳的通红了。
钱烂烂就在门口那儿站着,看着,抿着嘴。
赵启咳了好一会,钱烂烂最终还是看不过去,只好跑过去,拿了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她两手恭敬的递上去,赵启斜睨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将茶杯接过去,喝了。
“嘿……”钱烂烂笑了,看了眼赵启手中的那个空茶杯,她又端起茶壶,“你还要吗?”
赵启拿着杯子,看了眼问他的人,摇头。
接着,他就把手中的杯子放下。
钱烂烂见杯子放下,便将它倒满了才将手中的茶壶放下。
呃……赵启听着咕噜噜的水流声,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他不是说不要了嘛?
怎么给续上了?
钱烂烂抬眸,就发现赵启正在瞪她,他目光像鱼刺那样直接扎进来。眼睛好像有点刺痛,钱烂烂眨了眨眼。
她说:“你不喝吗?”
赵启还在瞪着她。
钱烂烂好心将桌面的茶杯端起,“喏,给你。”
赵启斜眼瞥去,上面茶叶漂浮,顿时嘴里有些发苦。
船上的茶叶都是发霉的……
泡的水自然也是一股霉味,赵启是搞不明白他之前都是不喝的怎么刚刚就鬼使神差的吞下去了。
“啊咳咳咳~~~”肺里面又开始难受了,赵启不受控制的又大咳起来。
钱烂烂见状,赶紧将手中的茶杯塞过去,趁着赵启咳的两排牙大开的时机,将茶杯怼进去。
水咕噜噜噜的就被灌进去了。赵启脸色霎时就变黑了,仿佛喝进去的是墨水,全都逆流到脸上了。
或者说,茶叶里面的霉,全都寄生到他脸上了。
钱烂烂非常轻松,她又成功帮助了一次这位少主大人。
想必会对她感恩戴德的不要不要的。
嘿嘿……
赵启可真想谢谢钱烂烂她全家了!他现在,嘴里还带着一把的苦茶叶。
真想喷她脸上!
泄愤!
此时,钱烂烂还一个劲的傻笑,完全不知道赵启心中对她的怨恨已经和船下面的滔滔江水一样绵延不绝了。
赵启抚着肺上的肌肉,安抚着他那颗躁动的肺。
钱烂烂就已经厚颜无耻的先开口了,“少主大人,如果您是为了答谢我的救命之恩……”
她顿了顿,眼睛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瞟着赵启一眼又一眼,最终,成功把赵启看到脸红,她才悠悠地说:
“您就随便意思意思就行了。”说完,她就笑了,好像已经得着了什么好处了。
赵启:“咳咳咳咳……”他没完没了的咳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