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就将窗子关上。
并且……
她看了眼手上的绳子,从里边摸来一根绳子……
她将绳子绑在窗上,将窗子死死地锁死。
嘿嘿……就是要给他们制作一个密不透风的环境。
当然,锁窗这一点还是不够的。
钱烂烂又跑到前门,她从门侧取出长扁担,将其横亘在门上。
这样,他们从里边推门的时候就很难推开门了。
就算他们的武力值可以把门拍碎……可是啊……
钱烂烂给他们下的又不是假药,一定可以让他们手软脚软,四肢无力,浑身瘙痒、酸痛。
哈哈哈……想到这里,钱烂烂就高兴的捂着嘴笑起来。
突然,她手腕有些发痒了。钱烂烂伸手去挠,这应该是那些草药给她留下的余毒。
不过,好在摄入不多,不像里边的,用火烤了烟熏。
那样子,整个屋子都会弥漫着那样的颗粒。而恰巧,那些人又在熟睡中,自然会不知不觉的就中招了。
哈哈,计划棒极了!
钱烂烂咧开了笑容,她跑去马厩。
那有五匹马,一个个的,都很健硕。
但是,钱烂烂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停在院子里的那辆马车。
马车看起来不错,可以在防风御寒。
反正,现下那几个人已经被她下了药,估计是会睡到明天中午。
不过,就算她在马车上睡到明天中午也不怕。因为,他们若是醒了,也走不出小木屋啊!
四肢无力,浑身酸疼、瘙痒,这可没能力走到门口,就是他们是爬到门口的,也没有力气能把门给拍碎吧?
因此啊,钱烂烂就放心大胆地钻进马车里。
夜里赶路,多事故!
还是睡饱了再赶路。
不过,此时她已经饿的肚子皮贴上脊椎了。
不过没关系啦,她刚刚在捣鼓那堆碳火时,从地上顺了一只烤熟的野鸡。
虽然只有一半——一看就是他们三吃剩的。
饿急了的钱烂烂可不介意这些,能吃就行。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嗯啊~正好吃。”她也不怕里边的人听见,相信到了这一会儿,药已经渐渐地发挥作用了。
“好吃,好吃……”钱烂烂一边吃着,一边感叹。
“这就是山珍吧……”
不消一会儿,钱烂烂就把那半只鸡啃的只剩下一个空空的骨架子。
“呃呃呃……”
她伸出油腻腻的爪子,要将掀开车帘子,将手中的骨架子丢出去。
岂料,一抓起帘子,便瞧见……
她的大脑迅速做出反应,先是尖叫一声:“啊——”
然后,她就将手上的骨架子丢到那个人脸上。
月光暗淡,钱烂烂看不起那人的脸色,只觉得怪眼熟的。
她问道:“你是谁?”
“闭嘴!”那人压着低沉沉的声音说。
一听见那声音,钱烂烂便认出来了,她惊喜的叫道:“你是阿晁呀!”
阿晁顿时想伸手进钱烂烂的嘴里,将她舌头拔出来。“都说了别吵吵!”
一听这话,钱烂烂可就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个面容模糊的人就是阿晁了。
她兴奋地伸出手,油腻腻的手,掐上阿晁的脸颊。
“嘿嘿,是真人!”她说。
阿晁厌恶的瞪了她一眼,钱烂烂没看见,光线太弱了。
他恶狠狠的说:“把脏手拿开!”
钱烂烂这一听这话,有些呆愣。
阿晁又说:“如果你不拿开,我不介意帮你剁了。”
他说话,剑出鞘的声音已经传到了钱烂烂的耳中。
钱烂烂吓的立即收了手,歉意地说:“对不起哈,没洗手!”
她仅仅以为阿晁是介意她手上的油。当然不是啦,阿晁是发自内心的、深深的厌恶。
阿晁抽出一条手帕,在钱烂烂留下油印子的脸上狠狠地搓了搓,那手劲,恨不得把脸皮都给搓下来。
大概是真的很油,钱烂烂想,她捏了捏手,黏黏的。
“阿晁,你怎么来了?”她问道,不过,她自然知道是老十四派阿晁过来的。
只是随口问问,缓和缓和气氛罢了。
阿晁不接她的话,压低了声音,凶恶地警告她:“闭嘴!”
钱烂烂知道阿晁为什么总是压低声音,她豪气地拍了拍阿晁的肩头,跟他说:“不要担心,里边的人听不见也出不来。”
先不说钱烂烂说的内容了,就看她的动作,阿晁就是一阵的反感。
他朝后猛退了一步。
钱烂烂不明白阿晁这是什么意思,她自顾自地说:“我给他们下了药,他们可能得过好几天才能好——如果开门开窗的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开窗、不开门呢?阿晁不禁在心中问道,他朝小木屋看去,门前有一把木棍横着。
他知道,里边是废太子胤礽一伙。
“如果门窗紧闭,他们就会因中毒而身亡,”阿晁扭回头来问钱烂烂,“对不对?”
“没错!”钱烂烂点头。
没想到啊……没想到……阿晁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钱烂烂。
最毒妇人心!
这话说的没错!
当朝太子……嗯废太子,皇室的人她都敢谋害。
阿晁登时就将手中的剑拔出来,指着钱烂烂的脖子,大声斥喝:“钱烂,你好大的胆子!”
“哇——”钱烂烂迅速向后倒去,摔了一个跟头。
帘子放下了,车厢里边黑压压的。
可是,没几秒,那张帘子就不见了。阿晁一个甩手,就将那面帘子砍去。
熹微的月光照进来,钱烂烂恐惧地躲在角落里。
阿晁那把犀利的剑的剑光朝她的眸子里射来。
此时,她虽然害怕,但还是很冷静的。
阿晁他是老十四的人,废太子一亖,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正是天大的好消息,应该是个值得欢庆的。
若她是老十四,知道她干了这样恶毒的事,不知道是拍手叫好还是假惺惺地哭泣一场。毕竟他和胤礽是敌人也是兄弟。
所以,阿晁这操作就很有问题了。
如果他真的在意胤礽的性命,那么,他现在就应该去把门撞开,把人拖出来。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把剑对准了她这个罪魁祸首。
他这是在干什么?
阿晁确实是为现在这个对他们有力的局面感到高兴。
而且,这个搞太子的人是钱烂,是四阿哥胤禛的人。
这样一来,只要事情一败露,废太子胤礽的死讯传回京师,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四阿哥胤禛。
哈哈,这该是多么值得敲锣打鼓庆祝的事情!
现在,只要将这个人抓住,逮会客栈里。然后等……等胤礽的死讯传回京师,然后,将她推出去。
那么,废太子之死,自然而然的就会被推到四阿哥胤禛的头上。到时候,再让十四爷联合京中贵勋,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四阿哥头上,叫他百口莫辩。
阿晁越想就越开心。
他不禁赞叹起钱烂烂这个愚蠢之举了。
“阿晁,你笑什么?”钱烂烂问,她瞧见了阿晁漏出来的白牙,雪亮雪亮的。
怪吓人的!
“关你西红柿!”阿晁骂道。
“嗯?”钱烂烂摸着脑壳,“你在说什么呀?”
阿晁不和钱烂烂说话,他走到前边,跳上了马车。
“你干嘛?”钱烂烂问道,“给我当车夫吗?”
阿晁斜蔑了钱烂烂一眼,后者则是毫不害怕的窝在角落里闭眼睡觉。
“大晚上的赶路很危险,明儿再走吧。”她说,说完就睡过去了。
阿晁十分震惊,他刚刚都已经拿出剑了,这人怎么还睡得着?
钱烂烂当然能睡得着啊。如果按她的想法,那她可是帮了阿晁的主子一个大忙,她之于老十四可就是大功臣了。
虽然说,阿晁却是拿了剑指着她,可不也只是一时之怒而已。
说到底,钱烂烂做的事对他们而言,百利无一害。
阿晁没理由要伤害她,钱烂烂在心中放心的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