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晁蹿进了人群里,他急急忙忙地要跑回四阿哥的私宅。
他的主子,十四爷还等着他的解药急救呢!
突然,很大的一个声响从阿晁身后传来,他下意识转头去看。
发现,那边一个小小的帐篷倒了。
屁事,他心道。
但是,当他迅疾转回头时,攸的就瞥见了……
钱烂烂正被两个黑衣男子捆着手,推着往一辆普通的马车上去。
阿晁登时就反应过来。
这是……绑架?
他脚尖一转,正要飞过去救人。
可是,随即他却犹豫了几秒,十四爷还在等着他救命呢!
所以阿晁最终还是果断地舍弃了钱烂烂,他说到底第一还得先是十四阿哥的奴才。
其次,才是多管闲事的。
抱歉了,阿晁心说,于是,他马不停蹄地往四阿哥的私宅赶去。
这刚一到门口,富察西就带着一对人马跑出来。
他们这是要去哪?阿晁心问自己道。
富察西见阿晁从不远处走来,他便走了更大的步子上去,然后他把剑鞘抵在阿晁的脖子,“你小子去哪了?”
很快,富察西又瞟见了阿晁手上的纸包,问道:“这是什么?”
阿晁不喜被人威胁脖子,看着富察西抵在他脖子上的剑鞘,他手肘上去一顶就将富察西的剑鞘打落。
“我要回去给我家十四爷救命!”
富察西看的目瞪口呆。
阿晁则是头也不回地要往门口跑。
“拦住他,拦住他!”富察西冲看门的那两个侍卫叫嚷。
阿晁戏谑道:“敢拦我?”
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上——”
他们拔刀就要上前制止阿晁这个嚣张的家伙,可是,阿晁又不是吓唬他们,阿晁他是来真的。
“砰——”
“砰——”
阿晁两脚上去,直接将那要拔刀砍他的二人踹翻。
翻了一个身子,那二人就像咸鱼一样拍地上,痛苦地瞪大了眼睛
二人齐声喊疼。“啊——”
“哼哼,”阿晁抬脚就跨进门槛,“还想拦老子!”
正当他要迅疾朝老十四住的那个院子跑过去,富察西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了。
“阿晁,你给我站住!”
真烦!阿晁眉头倒竖起来,伸出手指指着面前的一个丫环,“你,给我站住!”
那个丫环被阿晁叫住了,她走上前,恭敬问道:“侍卫大哥,需要奴才做什么?”
“把这个,拿给十四爷房里的大夫瞧瞧,问问他是不是解药,如果是,就拿去熬了。”阿晁说,他把手上的药包递给那个丫环。
“是——”那个丫环应下,行了个告退礼就往老十四的卧室走去。
富察西赶上来,对阿晁说:“你刚刚去哪了?”
“出街抓药了。”阿晁回答道。
“出街?”
“为何门口的侍卫没看到你?”富察狐疑问。
阿晁毫不客气道:“他们眼瞎。”
富察西:“……”
“那好,暂且不说这个,”富察西又说,“你可知那个女人去哪了?”
呦呵,富察西原来是找钱烂的,阿晁明白了。
“在街上,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你见过她?”富察西略微惊愕问道。
阿晁说:“不确定,不过,看背影倒像是。”
“在哪?”富察问道。
“就在集市口一家小棚子前,”阿晁说,“她被人拿着绳子绑住了手腕。”
富察西立马意识到这是什么了,责问道:
“你怎么不救她!”
“那是你家贝勒爷的人,与我何干?”阿晁说。
富察西说:“你可别忘了,是我家贝勒爷好心收留你们的!”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阿晁说,“就让人抓走好了。”
富察西狠狠地瞪了阿晁一眼,这是他一个奴才喜不喜欢的问题吗?关键是他主子的心思!
“再说了,我又不确定是不是她!”阿晁说,“她不是应该在府里的吗?”
这意思就是,阿晁他只是看见了个相似的人,他自然没必要多管闲事了。
“哼——”富察西甩脸,“我们走!”
富察西不愿意再和阿晁多加纠缠了他得尽快把人找着了才行——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带着身后的小弟朝门口走去。
没了富察西的干扰,阿晁连忙走进了老十四住的院子,直奔卧室。
大夫正站在老十四的床头,手里拿着钱烂烂开出的单子,眯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瞧着上边密密麻麻的字迹。
阿晁直朝大夫问去:“怎么样?”
“是不是解药?”
“喔……阿晁侍卫——”老大夫给阿晁简单行礼,“这个,是从何而来的?”
“你不必多问,”阿晁说,“你就说这是不是解药吧?”
老大夫手颤颤巍巍地拿着单子,回答道:“是的,是的。”
“我已经叫丫环去熬药了。”
阿晁从鼻孔里松了口气,心道:太好了,十四爷有救了。
看来,这个钱烂还有点作用。
但是,她现在估计是遇上麻烦了,那两个黑衣人不知道是哪路人马。
这个钱烂,惹了谁啊?
一会儿,那个熬药的丫环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
“侍卫大哥,”她说,“奴才已经按要求将药熬好了。”
阿晁径直走过去,从丫环的手上将那碗药夺过来,然后快步走到老十四旁边。
他坐在上边,伸手将老十四的嘴掐开,然后另一手便将那碗药贴到老十四的唇上。
“咕噜噜噜……”黑乎乎的药水被阿晁灌了进去,在老十四的喉咙里打着转,不一会儿便都顺着食道跑下去了。
阿晁随手给老十四擦了擦漏在脖子上的药水,便将手上的药碗递给了丫环。
过了半个小时,阿晁便冲站在一旁的大夫喊道:“快给十四爷瞧瞧脉象。”
大夫说是解药,阿晁只是初浅的相信了钱烂烂说的话,具体怎么样,还得看看老十四喝了药之后是什么情况。
大夫听了,立即摸上老十四的脉搏,以及,摸着他自己的胡子,陷入了极为严肃的诊察中。
“怎么样?”阿晁急不可耐地问,他必须马上知道老十四的情况,要是钱烂骗了他……哼,阿晁握紧了拳头。
大夫点点头,对脉象很满意,说道:“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阿晁问道。
大夫说:“还需多喝一碗药。”
老十四听着耳边的两个声音,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面前,是两个大男人,他们正瞪着四个大眼睛看着他。
“我怎么了?”老十四问道,他声音沙哑。
阿晁眼睛一闪一闪的,他真是太兴奋了,十四爷这么快就醒了。
他回道:“十四爷,您中毒了。”
老十四空洞着眼睛,慢慢的回想之前的记忆,中毒……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阿晁又说:“不过,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嗯……”老十四回过神来,他瞧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问道:“这是哪?”
阿晁回答道:“这是四阿哥的私宅。”
“四哥的宅子?”老十四惊讶,这儿,就是之前他费尽千辛万苦也进不来的地方。
阿晁说:“是。”
“四贝勒见您受伤了,便不好见死不救,这才腾出一个院子给您养伤。”
老十四皱起眉头,“这么好心?”
阿晁讲:“我磨破嘴皮子说来的。”
老十四盯着阿晁:“?”
“你怎么说的?”
“奴才就说,您是他的亲弟弟,若是您有什么好歹,他定然少不了万岁爷的一番谴责,说不定还会背上不仁不义,暗算至亲之名。”阿晁回答道。
“嗯,”老十四点头,“这话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