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晁根本不管,他还得赶紧跑回医馆,十四爷还在等他呢!
“诶——”没有得到阿晁的回应,钱烂烂就被他拉进了一条黑巷子。
巷子里有一匹马,阿晁指着马说:“上马!”
钱烂烂要松一口气,“我得缓缓!”
“不行!”阿晁坚决否定了。而钱烂烂,她坚决不上去,她手扶在马背上,粗声喘着大气。
阿晁对钱烂烂浑身上下进行扫描,随后点了点头。
“你干嘛?”
“什么眼神?”
钱烂烂警惕地警告阿晁,阿晁别无他想,他走上前一步,一手就将钱烂烂丢马背上。
“哇——”钱烂烂压根没想到这厮来这一的操作,抱紧了马脖子。
阿晁蹬脚就跳上马背,他拽起缰绳,朝马那儿唬了一声:“驾——”
然后,钱烂烂就瞧见地面开始动了,他们离开了原地,在歪歪扭扭的羊肠小道里绕了很久。
终于,在钱烂烂要把之前塞肚子里的好吃的吐出来时,阿晁驱马才冲出了黑黑的小巷,跑到了开阔的人群里。
马子哒哒哒几步,他们就重新回到了之前那个医馆。
阿晁急匆匆地跳下马背,抓起马上挂着的包裹就朝医馆里边跑去。
钱烂烂一个人坐在马背上,她手抚在食道上方的位置,把要冲上喉咙的食糜咽下。
当她好不容易感到舒服了,抬起头的时候,她就瞧见街角一个很熟悉的人影。
待她认真扫射过去时,那人一个鹰眼啄来,她心中咯噔一下跳去。
赶紧的,她飞快跳下马背,快步朝医馆里边跑去。
“老十四——”
阿晁给老十四带了换洗的衣物,老十四正在里边更衣,钱烂烂的声音就响起,她声音里边似乎还带着慌乱。
老十四心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也慌慌忙忙地将衣服整理好,胡乱洗了把脸,镜子都没来得及照就跑出去了。
钱烂烂靠在一张大桌子上,呼呼呼,口里呼吸上下起伏,一看就是跑进来的。
“?”老十四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不过看钱烂烂这一身干净的,焕然一新的,想着她应是出去狠狠地了一笔。
“老十四,门口……”钱烂烂指着门口说,老十四眼睛跟着钱烂烂的手指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和阿晁同色衣袍的男子提刀闯进来,他现在正四下张望。
老十四看去的目光正好和他对上了,那家伙却把目光锁定在钱烂烂身上,老十四注意到那种目光里藏着的歹意,立马伸手将钱烂烂藏在他身后。
“富察西——”老十四指着他,“你来做什么?”
“见过十四爷。”富察西还是个奴才,面对老十四的指视,他立马扁扁伏伏地跪下行礼。
“他好像是要来抓我的。”钱烂烂凑到老十四耳郭和他讲。
“哼——”老十四斜嘴一笑,朝钱烂烂的脖子伸出他冰凉的手,“你说,我把你交出去如何。”
钱烂烂看着他,眼睑下的肌肉跳了跳,“老十四,你不是这种人吧?”
老十四的手在钱烂烂脖颈上掐了掐,她脖子很细,拧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说呢?”
“当然不会啦。”钱烂烂还是很肯定的,老十四这是在和她开玩笑,因为,直觉告诉她老十四和四爷的关系似乎……微妙,反正不是肝胆相照那种。
老十四不语,钱烂烂借着这个空挡脑子旋转了一周,把脖子从老十四冰凉的手里拿出来。
一旁,阿晁目睹二人之间的动作,心中很困惑钱烂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然后,他又瞟了一眼地上的富察西,只感觉钱烂的身份不简单,定是和四爷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们赶紧走吧。”钱烂烂拉着老十四的手臂催促道,眼睛投去哀求的目光。
“你在怕这家伙?”老十四指着一直未起身的富察西,问道。
钱烂烂朝老十四指示的方向看去,富察一副恭顺的样子,她再转头看老十四,觉得他嘴角的笑意是很明显的欺辱之意,他好像要对富察西下脚。
这是她对老十四惯常的看法,这家伙很喜欢踹人,只要是惹着他的,就没有一个能逃得开他一脚。
“没有,咱们快走!”钱烂烂一点也不想再呆这了,她拖着老十四的手臂朝门那儿走。
突然的,富察西就斗胆站了起来,他拔出剑,朝钱烂烂面前挥来。
“呀——”钱烂烂说:“对不住了兄弟!”
虽然知道钱烂烂一直都是个狠人,但是,富察西那剑朝他面门砍来时老十四还是很吃惊的。
钱烂烂拿她当盾牌挡了!
富察西见脸不对,速速收了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老十四一脚就朝他肚子上踢来。
富察西迅速朝后退三步,钱烂烂抓准这个契机,迅速拉着老十四这块挡箭牌朝门口跑去。
这时,阿晁已经从七星药柜上拔出剑了,他唰唰唰几声,就将富察西逼的连连退了好几步。
砰的一声,富察西跳上柜台,他长剑直指阿晁喝道:“让开,我奉四贝勒爷之命前来抓人。”
“袭击阿哥,你可知罪!”阿晁朝富察西冲去,剑锋闪闪,只抄富察西的脖颈上的命脉挥去。
富察西见势不妙,迅速弯头,翻身,侧脸。接着,他脚下一蹬,踩在七星药柜的一个抽屉上,怒道:
“我本无意,我不过是要将贝勒爷的人带回去,方才也是那个女人将十四爷推过来的,你要怪就怪那个祸水!”
确实,他说的有理。阿晁方才也是瞧见了钱烂烂推他家主子上去送死的,也是惊的一吓。
可是,为何十四爷还是如此维护那个……女人,按十四爷的脾气,遇上这种祸害,早一脚踹翻了。
这显然有悖常理!
阿晁都要怀疑那位是不是他家十四爷了。
察觉到阿晁神色有着微微的松动,富察西继续挑拨,“带这种这种祸害上路,十四爷早晚要被她害死!”
“哦~”阿晁又不是傻子,既然说那女人是祸害,为何他们家贝勒爷派出富察西这个贴身侍卫来逮人!
未免太看得起那个女人了吧?
“那你为何要逮她?”阿晁剑指着富察西问。
“她得罪了我们四爷。”富察西说。
阿晁又问:“一个女人而已,如何能使四贝勒伤神?”
“这,阿晁,你可就不知道了,这个女人她……”富察西还在思考中,阿晁察觉到这家伙显然就是没打好草稿。
“哼——”阿晁不想等着富察西那蜗牛一样的组织语言的速度了。他朝门口跑去,瞧见他那匹马,瞬时就轻功飞上去。
富察西从门口跑出来,就只瞧见阿晁的马尾在红尘里摆动,似是和他挥手说再见。
“哼,想跑?”
路边,一匹黑马正栓在柱子上。富察西立即走过去解下绳子,跳上马背,啪的一声敲马追去。
老十四带着钱烂烂停马在一家客栈,他才一下马,也没等着钱烂烂下来就怒气冲冲大步走进了客栈。
钱烂烂叫了他一声,就跳下马。而老十四,他径直走进去,不回头。
“跟着我干嘛?”钱烂烂跑到他身后,老十四就没好气地说。
“嘻嘻……”钱烂烂漏了一嘴的白牙,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晃荡,“对不起嘛~”
“哼——”老十四甩开,“我可不要。”
“又想拿我当挡箭牌是吧?”
“我刚刚没挂,你是不是特别开心,我还可以二次利用。”
“他哪敢砍你呀,”钱烂烂小声嘀咕,眼睛都不敢瞟老十四。